遠川淩完全抵不住和及川徹再次相識的誘惑。
“那個盲盒……已經打開了嗎?”他輕聲問道。
及川徹下意識地給他展示了盲盒的開口處,讓他看到了盲盒被撕開的痕跡。
他看向遠川淩的視線帶著疑惑和不可置信。
“嗯……打開了……不是隱藏款……”
這句話說完,現場陡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中,誰都沒有第一時間主動。
及川徹自認耳力不錯,能夠通過擊球的細微聲響判斷這球的大概落點,並迅速調整自己的位置,雙手觸球時的聲響,也在告訴他自己是否做到了完美地傳球。
但在聽到這個白發少年的聲音之後,及川徹很難不質疑自己的聽力。
電話裡的聲音會有些機械的失真,信號傳輸,轉接,就和自己聽自己的聲音和聽錄音時聲線並不一致一樣,總會有些差彆。
可即便如此,及川徹也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強烈的熟悉感。
他本來可以感慨一下隻是巧合,並將遇見了一個和淩聲音很相似的人作為今晚通話時的談資。
但是,淩今天沒有按時打來電話。
但是,對方開口提到的剛好是“盲盒”。
這個特殊的物品算是兩人正式結緣的媒介,觸動了及川徹敏銳的神經。
他不得不多想了。
或許一開始隻是交了一個異地的朋友,因為性格相合才一直保持聯係到今天。可後來,不知道從哪一天的哪一個瞬間開始,及川徹偶爾會想象他和遠川淩見麵時的場景。
通過長時間的電話聊天,他在自己的心裡緩慢勾勒出了遠川淩的形象。
個子不高,身材偏向纖細的少年人,長相應該很清秀,很溫和,是情感細膩、日常生活中情緒起伏不大的人。
和這種人相處起來一定非常愉快。
但真的見到這個疑似遠川淩的人,及川徹卻發現一切預先設定好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真正見到這個人帶個他的感受。
大概是,第一眼就能確認——他就該是這樣的。
及川徹宕機的大腦晃過去很多想法,但他都沒能抓住,隻是視線緊張地瞥向手裡的盲盒,然後下意識跟了句:“在那邊的扭蛋機買的,要去試試嗎?”
及川徹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開口邀請這個疑似網友的陌生人,也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無法消解的緊張情緒,更無法解釋對方怎麼就不設防地跟著自己走了。
總之,當兩人站在盲盒扭蛋機前,中間涇渭分明地放著兩個購物推車,隔著不遠的距離,及川徹控製不住地拿手機瘋狂轟炸自己的幼馴染求助。
【渣川:急急急!!iwa醬!如果你突然發現一個人很像和你聊天很久的網友,你要和他說些什麼???】
他並不知道自己好像網戀奔現的人,尋找自己的友人瘋狂求助如何和對方相處,那種小心翼翼,對於及川徹這種極其擅長社交的人來說,已經越過了對待友人的範疇。
可惜,這個人自己並沒有這種意識,而他求助的對象,腦子裡也完全沒有那根弦,不是一個合適的軍師。
軍師甚至在看完及川徹的短信之後認為這人是又看到了什麼垃圾網站信息突發奇想才來轟炸他。
但出於照顧幼馴染的老媽子心理,岩泉一還是給了身為靠譜未成年人的回複:【你至少應該先確認他是不是那個人吧?發個信息看他手機有沒有提示音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雖然及川徹已經在心裡肯定了百分之九十,但岩泉一的話給他的緊張情緒找了個發泄口。
一語驚醒夢中人。
及川徹瞥了一眼身側在看扭蛋機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