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下午,臨近黃昏,東京新乾線車站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遠川淩在這裡等到了及川徹。
遠川淩在和及川徹約定好之後便離開了冰帝學園,提前來了這家咖啡館。
這已經是距離車站最近的一家了。
及川徹想在訓練結束後和他見麵,就肯定會錯過北川第一中學回學校的大巴車,不過幸好,電車晚上九點才停運,完全不會耽擱回宮城的時間。
及川徹大概是覺得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想和遠川淩麵對麵交談。
咖啡廳裡的氣溫很舒適,及川徹身上帶著傍晚冷空氣的寒意,氣喘籲籲地在遠川淩對麵坐下。
“我沒來晚吧?”
“沒有。不用這麼著急,還有時間。”遠川淩看了下咖啡廳的掛鐘,距離末班車發車都還有四個小時。
他估計兩人要談的事情也不會持續那麼久。
及川徹把身上的運動背包放下來,鬆了一口氣,道:“得救了……沒趕上公交車,還好距離不遠。”
所以是一路跑過來的?遠川淩微微皺眉。
他從桌上的紙抽裡拎了張紙巾出來給及川徹擦汗,又叮囑對方不要脫衣服,熱的話也先忍一忍。
室溫雖然略高,但忽冷忽熱的轉換,還是很容易讓人生病。
及川徹點頭應了。
“訓練賽還順利嗎?”遠川淩詢問道。
及川徹說:“輸了一半贏了一半。東京的排球水平果然很高。”
“白鳥澤呢?應該也有比賽吧?”
“的確有,不過開始的時候我們才知道牛島缺席了,真可惡,原本想比試一下的,結果計劃泡湯了。”
遠川淩撐著下巴,心不在焉地說:“這樣啊……說起來,我……”
遠川淩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及川徹嚴肅打斷了。
“淩。”及川徹挺直脊背,表情是從未見過的肅穆,被他鄭重的眼神盯著,遠川淩莫名地有些緊張。
“……嗯?”
“我有事想和你說。”
或許是因為來之前打好了腹稿,也或許是因為真的在內心演練了無數遍,這開場白說出口之後,及川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緊張。
又或許,是及川徹發現麵前的人比他還要不自在。
遠川淩下意識地避免話題滑到某個方向,所以一直在主動提問,問的也隻和及川徹今天的比賽有關,決口不說兩人下午的郵件交流。
“阿淩的家,其實在東京對吧?一直住酒店是因為還沒租好房子,回東京也是順便回家。”及川徹問道。
遠川淩遲疑片刻,點了點頭,這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及川徹總會知道的,現在不過是提前了一些。
及川徹心道“果然如此”,表情糾結地問:“阿淩,要不還是留在東京上學吧?”
“我拒絕。”遠川淩表情平淡地回答。
兩人的情緒狀態好像完全倒轉了過來,明明離開親友在宮城獨居的人是遠川淩,可為這種獨居生活而憂心忡忡的人卻是及川徹。
及川徹被這一句乾淨利落的拒絕回敬到失語。
隨後他有些語無倫次地向遠川淩闡明利弊:“因為家人朋友都在東京……阿淩沒有必要跑那麼遠到宮城上學不是嗎?自己一個人的生活肯定會很孤單啊……”
“一個人?”遠川淩歪了歪頭,說:“不是還有你在嗎?”
這句話的話音一落,及川徹的長篇大論戛然而止。
他嘴唇囁嚅,卻沒辦法說出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