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仍然對流動的鮮血存在恐懼, 以及不太明顯的暈眩, 但和曾經對比起來, 這種負麵影響已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遠川淩並沒有和及川徹說過自己的心理問題, 隻是剛好借著這個機會,能檢查一下他現在的心理狀態,回去的時候, 隻要上交骨科門診的掛號單和檢查結果就好。
遠川淩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現在和某些背著愛人偷偷出來看病的人沒什麼兩樣。
善意的謊言罷了。
但真的讓他和及川徹坦白, 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病症, 甚至對自己的親人, 遠川淩都沒有想到合理的說辭。
因為低血糖暈倒,睡了一覺之後, 突然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彆說是遠川父母,但凡是個有點心理學基礎知識的人都知道這理由有多荒謬。
遠川父母桃李滿天下,尤其是東京綜合病醫院,遠川媽媽曾經在這裡任職,認識的熟人很多。
遠川淩估計,自己的病例父母早就看過了,但在他多次對這件事情避而不談之後,遠川父母並沒有主動提起。
遠川淩歎了口氣。
他思索的功夫,排號已經輪到他了。
“遠川淩!”
“在。”
遠川淩在護士的引導下走進心理診療室。
這個姓柳生的心理醫生很溫柔,除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說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這種套近乎的話之外,其餘時間都很可靠。
他再次給遠川淩做了心理谘詢。
遠川淩填寫了心理量表,結果比上一次更好些。
“淩醬,你的狀態比上次見麵的時候更好了,很高興看到你即將恢複健康。”柳生醫師很欣慰地說。
一個走在醫學道路上的人,在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影響下暈血,這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但遠川淩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從容,與其說是心理疏導緩解了病症並讓他逐漸痊愈,倒不如說遠川淩一直在自我療愈。
他的心理傷疤幾乎是在自行愈合。非常不可思議。
這絕對是柳生醫師接手過最簡單的病例。
“謝謝,柳生醫師。”
遠川淩禮貌道謝,接過自己的診斷報告,放進隨身攜帶的文件夾中。
柳生醫生看到了夾縫裡的另一張掛號單,屬於醫院骨科門診。
他不經意地問:“最近有哪裡不舒服嗎?”
遠川淩動作一頓,道:“有點生長痛。”
他點到即止,沒有說多餘的話。
柳生醫師溫和地點了點頭。
遠川淩和柳生醫師道彆,離開了診療室。
幾乎是診療室的正門關上的下一刻,隔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身材高挑的短發女人穿著白大褂,幾步走到柳生醫師的辦公桌前,向他伸出手,“拿來。病例。”
柳生醫師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學姐,你知道的,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在沒經過病人允許的情況下將病例交給他人的。”
“但我是他的直係親屬,當然有權利看這份病例。”女人重重一拍桌麵,非常不客氣地說。
她留著乾淨利落的灰紫色短發,遠川淩的長相和她有七分相似,兩人如果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母子關係。
這位是遠川淩的母親,遠川葉月,原名跡部葉月,站在醫學界頂端的醫藥學家。
在大學時代,柳生醫師和這位跡部大小姐是前後輩的關係。
遠川葉月說的也沒錯,作為遠川淩的監護人,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