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來的時候,他在及川徹背上。
對方穩穩地背著他向前走,在明顯發現他醒來的時候,也一反常態地沒有開口說話。
正午的陽光燥熱,及川徹自己一個人背著兩個背包,還要帶著遠川淩這個大型掛件,也虧得他沒有累倒在路邊。
遠川淩沉默一會兒才開口:“比分多少?”
“……37——39.”及川徹聲音略有些喑啞。
遠川淩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很厲害了。”
“最後一球,我傳球的手感不太對,如果……”
遠川淩一伸手,捂住了及川徹的嘴。
“好了拒絕現在開檢討大會。”遠川淩嘀嘀咕咕:“如果我能打滿第二局,說不定結果也會不同了。”
已經過去的事情,再懊悔也沒有任何意義。
結局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悔意而發生改變,這很現實。
遠川淩的話很有道理,如果他捂著及川徹的手沒有在微微顫抖,大概會更有說服力。
當然會不甘心。
他已經竭儘所能,青葉城西的每一個隊員都是這樣,但意外總是比預定好的計劃來得更快一點。
漫長的沉默之後,遠川淩鬆開手,問:“我們去哪?”
他體力沒回複多少,還因為剛睡醒,整個人都化成一灘水攤在及川徹身上,四肢軟得厲害,賴在對方背上沒有主動下去。
“去醫院看今井前輩。”及川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回答:“你睡著了,他們著急去醫院,我就讓他們先走了。”
“哭鼻子了?”遠川淩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並沒有摸到水漬。
及川徹頓時有點炸毛,“怎麼會!我也不是第一次輸了!”
遠川淩的手一頓。
他鼻尖一陣酸澀。
及川徹沒哭鼻子,這一句話差點給他說哭了。
遠川淩清了清嗓子,道:“這個時候要說下次一定贏。”
“知道了……”及川徹應了一聲,停下腳步。
遠川淩略一抬頭,兩人正站在仙台綜合病醫院門口。
大概是因為休息日,所以來往的人並不算多。
遠川淩身上蓋著不知道是誰的外套,遮過頭頂,外人看不見他的臉。
於是他擺爛了,任由及川徹把他背進去。
他怕自己一下地,腿支撐不住當場跪下。
兩相權衡,還是現在這樣更能保住臉麵,畢竟衣服都遮著呢。
“今井前輩在哪?”
“好像在理療室。”
及川徹不認路,兩人兜兜轉轉,問了護士才找到理療室的方向。
那護士還說,如果傷了腿要先掛骨科。
及川徹沒忍住笑出了聲。
輸掉比賽的陰霾終於散去了點。
遠川淩原本作勢就要掐他脖頸見到這幅場景也歇了心思。
算了。
及川徹把他背到理療室外邊才放下,遠川淩坐到門外的椅子上。
他揉了揉腿部肌肉。
有點無力。晚上回去必須做拉伸按摩,否則明天估計得癱在床上。
及川徹滿頭是汗,顯然打了三場比賽,又把他背到這裡,已經是在逞強了。
他在遠川淩旁邊坐下。
理療室裡的說話聲在門外聽不真。
兩人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地區預選賽之前,我就知道了。”及川徹突然開口道。
遠川淩補充道:“今井前輩的手腕有舊傷,第一天早晨,他還做了藥理熱敷。”
兩人對視一眼,並沒有在對方眼中看到驚訝的情緒。
及川徹猶豫片刻,小聲道:“我覺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