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會挑釁的。
花卷貴大在心裡忍不住感慨。
然而大庭廣眾的, 周圍那麼多新生, 打起來對排球部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去年招新已經丟過人了,今年招新要是還丟人,溝口領隊不知道要怎麼數落他們呢。
說不定就要把他們這群不乾正事的正選們發配底層回爐重造。
讓他們去帶新部員帶上個半個月, 這事溝口領隊絕對做得出來。
在兩人用眼神淩遲彼此, 準備動手之前, 花卷貴大及時打斷, “岩泉!”
岩泉一額角的青筋直跳,顯然被氣得不輕,此時側眸看過來, 花卷貴大陡然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嘶。
他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伸手指了指麵前的桌子殘骸, “他就拍了兩下, 不算重, 應該是桌子本來就要塌了。”
主乾道上的攤位桌椅都是從青葉城西的舊倉庫裡搬出來的,不會耽誤學生上課, 但問題在於舊倉庫裡的東西都有些年頭了,質量確實不太過關。
“哼。”金發少年梗著脖子,狠狠撇過頭去。
硬是一句解釋也不說,也不知道是張嘴會影響對方的酷哥形象還是怎麼的,悶葫蘆得厲害。
鬆川一靜坐的位置比較好,他看得真切,這家夥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果然岩泉一就算是不學習不打排球,出了門左轉進小胡同,也能轉行給一群不良少年當大哥。
岩泉一情緒這才緩和下來,他沒再看那個問題少年,而是轉身在桌子殘骸前蹲下,伸手拿開了上麵遮蓋的一層紅綢布。
——佐原秋河從青葉城西的畫室借用的,說是看著比較鄭重。
看著是鄭重了,就是有點像頒獎台,之前幾個拿報名表的新生都是一臉驚訝地過來,一臉驚訝地走。
可惜監督迎新事宜的正選們就沒有一個發現不對勁的。
今年的排球部其實也是主乾道上最靚的仔,隔著很遠的距離就能一眼看到那抹紅色。
扒開紅綢布,帶著些陳舊感、碎成兩節的木桌出現在眾人麵前。
岩泉一掀開殘存的木頭板子查看,終於發現了症結。
“應該是太潮濕,連接的釘子本來就鏽掉了,用力拍過之後斷了。”
桌子四角鏽掉的釘子斷得五花八門。
鐵質的東西很容易鏽掉,青葉城西的舊倉庫在學校角落裡。
每年梅雨季節也沒有什麼防潮措施,一直是無人問津的狀態,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
“那怎麼辦?”花卷貴大也跟著蹲下,從桌箱裡搶救裡麵的報名表,全部拿出來放在自己的椅子上。
“鬆川和我去舊倉庫再搬一個吧,花卷你把這些碎木頭收拾到一邊去,我找後勤部的爺爺搬走。”岩泉一站起身,做了這樣的安排。
坐在邊上偷懶的鬆川一靜無辜被點名,但在場總共就這麼幾個人,他不跟著也說不過去。
“好吧。”鬆川一靜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兩人準備往舊倉庫走。
花卷貴大從一摞報名表裡抽了一張塞進金發少年手裡。
金發少年低頭瞅了眼報名表,視線又轉向岩泉一,“喂。你也是排球部的?”
岩泉一身上穿的是青葉城西的校服,不像招新的兩個人穿的是隊服,一眼就能認出身份。
但他不但來管事,還能指揮兩個正選,起碼也是隊長級的。
花卷貴大一挑眉,覺得這位新生情商有點堪憂。
怎麼完全沒有是自己的問題的自覺?
岩泉一沒想到罪魁禍首還不準備走,而且一副想找茬的樣子。
他側眸看了一眼金發少年,道:“我是,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