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川淩拍了拍他的手,終於把自己的衣服拉鎖解救出來,可喜可賀。
為了避免及川徹因為尷尬又想把拉鎖抓回去,他問:“關於宮氏兄弟……我以為你會在意排球方麵的內容。”
報道上特地注明的,宮氏兄弟都是排球天才,能在這個年紀就很出名的排球選手,至少在技術上是得到大眾認可的。
參考及川徹之前被牛島若利和影山飛雄前後夾擊,導致心態差點失衡的經曆,遠川淩看到報道上的內容之後,第一時間其實是在擔憂這一點。
即便他知道多年以後的及川先生早已解開心結,甚至成為了最終獲勝的挑戰者,但很難說這個年紀的及川徹會不會因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天才二傳,而產生什麼微妙的想法。
及川徹表情一垮,道:“這個世界上的天才那麼多,每一個都要我去斤斤計較的話,那我豈不是要累死了?”
所以他對於牛島若利和影山飛雄,更多的是國中時候沒能打破心結而留下來的執念而已。
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天賦是無法改變的東西,天賦卓絕的人太多了,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那麼多人、那麼多事。
與其總是糾結差距,不如在看見差距之後實際一點,思考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追趕上去。
當然了,如果沒能打敗當初讓自己心態崩潰的兩位宿敵,及川徹肯定會把這兩個人放在自己的對手名單上一輩子。
一番釋然的話說完,及川徹話鋒一轉,“不過!天才這種生物果然最討厭了!”
需要他一個一個去打敗,在超越彆人的同時也超越曾經的自我。
或許有些人的高度會讓他窮儘一生都無法跨越,但及川徹暫時還不想放棄。
及川徹不是天才,但他永遠會是那個有勇氣挑戰天才的人。
遠川淩覺得對方這樣就很好,而且很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調侃幾句。
他摸了摸下巴,故作疑惑,“是嗎?那阿徹是覺得我也很討厭了?雖然這麼說有些自誇,但我也算是醫學上的天才吧?”
遠川淩其實不太認可弗斯教練曾經說過的,他在排球上很有天賦這一點。
他們關於排球天賦的界定是什麼呢?僅僅是能迅速掌握這項運動的技巧嗎?
要是讓遠川淩自己說,其實應該是對排球難以割舍的熱愛,以及願意在這條漫長而孤獨的路上前行的毅力。
因為曾經的經曆,他見識過太多熱愛排球的人,所以他在排球這件事上一貫沒有什麼自信心。
倒是醫學領域,在心理創傷已經被抹平的現在,他從來不會否認自己。
及川徹顯然也沒想到遠川淩的關注點這麼奇怪。
他覺得這算是遠川淩的詭辯。
於是表情糾結了片刻,一副想吐槽又不知道從哪裡下口的樣子,他最終道:“那阿淩當然是例外了。”
遠川淩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過之後,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如果覺得疲憊的話,這裡隨時為你準備著。”
“我知道了——”
“不過,我想聽到及川同學的真實想法,不管是驕傲、自滿還是失望、挫敗,通通都要告訴我。”
隻有這樣,遠川淩才能在第一時間關注到及川徹的心理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遠川淩的錯覺,他最近總覺得及川徹身上發生了他不知道的變化,大概就是在他回E國,兩人分開的幾個月裡麵。
真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提前學會了及川先生那遮遮掩掩的壞習慣。
高中階段對及川徹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三年,遠川淩來到這裡的目的,不過是希望對方能在這個時間段裡更輕鬆一點。
他不是那個能給予幫助的人,但或許能給他分擔一下壓力。
前提是這家夥願意分享。
遠川淩盯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