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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夫給武嶽的診斷結果是“癆病”,坦言隻能開緩解的方子,無法根治,且這病會傳染,建議不要再帶武嶽出門,免得禍害他人。
武清難以置信看著葛老:“你這大夫,胡說八道什麼呢?”
武嶽卻攔住武清:“好了,快送我回去吧,彆在醫館惹事。”
武息則一雙眼通紅,跟小兔子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偏生出了醫館,武嶽便捂住口鼻,還不允武清和武息同乘一車。武清和武息心疼壞了,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搞得措手不及。
薛晴羽始終不放心,和裴俊達坐在前廳等人回來。
裴俊達一雙眼盯著薛晴羽:“你既不想讓旁人知道你的醫術,為何那日在我麵前毫不避諱?”
“我終究需要人打下手,而你是府中麵首的主心骨,也知分寸。”
馬蹄聲和車軲轆聲一向,薛晴羽便下意識往門口看去。見三人麵色凝重,武嶽又遮擋住麵容,心知不妙。
“如何?”裴俊達起身詢問。
武息帶著哭腔開口:“是癆病,哥哥已打算將自己關在小苑臥房,不允任何人探望,直至……”
武嶽飛快路過眾人,直奔小苑。
裴俊達將武清和武息一把攔住:“你們大哥身為長子,本就肩負重任,卻體弱多病,讓他獨自安靜會兒吧。”
薛晴羽起身:“這病傳染性還好,你們不要頻繁去打攪他,去的時候,戴上麵罩,再用艾草熏香沐浴即可。這法子,是宮裡的禦醫慣用的。”
裴俊達感激地看了薛晴羽一眼,帶武清和武息回各自小苑。
薛晴羽下午蓋完三日的詔書,繼續看話本,可惜看到末尾,尚未有結局,隻是個上卷。
“知春。”
“哎,奴才在!”知春本就在門口候著,聽得叫喚便推門進來,“掌印有何吩咐?”
“去街上給我看看,這本《張生彩鸞燈傳》,是否有下卷。”
“是!”知春關上門,麻溜兒出府。自打發現薛晴羽不似外界傳聞那般,所有人皆儘心儘力乾活兒。
可惜知春走遍大街小巷,連古玩店都淘了一番,也未找到《張生彩鸞燈傳》下卷,隻聽書肆掌櫃道,原著作者許久未出現了。
知春怕薛晴羽不高興,便撿了另外幾個話本子回府。
薛晴羽看著《蘇長公章台柳傳》《馮伯玉風月相思小說》《孔淑芳雙魚扇墜傳》,興致懨懨,心裡仍惦記著走散後的張舜美和劉素香。
“掌印,書肆老板說,這幾本也不錯。您先看著,奴才不時便去書肆打聽,一有《張生彩鸞燈傳》下卷,便買回府。”
“嗯,辛苦了。”薛晴羽賞了知春一錠銀子,“錢你拿著,莫推辭,亂世不易,多攢點兒。”
知春感激叩首,添了炭火,方離開書房。
待天色黑了,窗柩被敲了兩下。
“朱效,你回來了?”
朱效掀開窗戶進來:“屬下聽聞錢家已伏誅,便回來了。隻那蕭公子,自打在客棧被少主救下,便一直心生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