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亭被綁了一天一夜未進食,摔壞的胳膊也脫了臼,因疼痛,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形容狼狽。
薛晴羽坐下俯視跪著的錢亭:“薛府這麼多門客,你是第一次不斷突破我底線的。接下來,你若乖乖聽話,可留下;不然,就離開吧。聽懂了、就眨眨眼。”
錢亭拚命眨眼,薛晴羽這才除去他口中的抹布。
“呸,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們放著好好的人不管,非要拘泥於那個死人!”
武清拔出長劍,蓄勢待發,被薛晴羽一眼瞪回去。
“啪啪啪——”薛晴羽連甩錢亭若乾巴掌,直到錢亭口中溢出鮮血,才肯作罷。
薛晴羽揪住錢亭衣領:“錢亭,你早已不是從前的錢家嫡出小少爺,在我薛府,就得守規矩。”
“冤有頭、債有主,你欠了武家一條人命,就得聽候武清和武息發落!如若不然,你這條胳膊也彆要了!”
錢亭這才乖乖的,俯首帖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該千刀萬剮。可不可以,先送我去醫館?”
薛晴羽衝武清道:“從此,錢亭就交給你們兄弟二人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不會再過問。”
“多謝薛掌印!”武清和武息看向錢亭,眼底滿是恨意。
“不是,薛掌印,掌印,求你!我真的知道錯了!”錢亭被武清拖拽著離去,大嚷大叫。
薛晴羽伸了個懶腰:“快替我準備洗澡水,木桶就行了。”
趙舒瞧薛晴羽一臉疲倦,拍了拍腦門兒:“瞧我這奴才當的!”
薛晴羽周身浸沒在熱水中的時候,隻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身處牢房兩日,吃不好,沒水喝,就連睡覺都嗅著黴味兒,無一天安生。
等身子完全放鬆下來,薛晴羽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冷!薛晴羽是被饑寒交迫驚醒的,一下子從木桶中起身,披上衣服。
“咕嚕……”腹部的疼痛感,令薛晴羽想到尚未吃飯。
不好!薛晴羽思及什麼,換上便裝,長發一束便往外跑。
裴俊達捧著吃食踏入小苑:“哎,我讓雲錦姑姑準備了晚膳。”
“我出去吃!”薛晴羽飛也似的跑了,隻餘一臉茫然的裴俊達立於原地。
蕭府並不遠,薛晴羽小跑片刻便到。老遠,薛晴羽便看到一道清瘦修長的身影站在府邸門前,四處張望。
“蕭清鶴?你就一直站這裡等,整整兩個時辰?”薛晴羽驚呼。
蕭清鶴見到薛晴羽的一瞬,嘴角上揚,如春風化雨:“可算是等到了。”
“你傻不傻啊!”薛晴羽推搡著蕭清鶴進屋。
蕭清漪看到薛晴羽,笑著打了招呼:“薛掌印來了,我去熱一下飯菜。”
小飯桌就擺在前院的亭子裡,隻有兩個凳子,蕭清鶴不知從哪裡買得的梨花釀,打開蓋子的瞬間,滿室生香。
“你會喝酒?”薛晴羽好奇。
蕭清鶴麵色一紅,搖了搖頭:“我酒量不佳,這是替你準備的。”
“可是一個人喝酒多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