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的屍首如浮光般彌散而去,霎時變成了一張深黑色的卡牌滑落在拂絨手中。
【狂暴模式:軀體獲得一定程度強化,力量增強,打鬥能力上升。副作用:脾氣暴躁。時效:五分鐘】
石室機關已自動解除,拂絨收了卡牌,推門而出,身邊還盤旋著一隻正雄赳氣昂的青尾鳥。
那青尾鳥振翅疾飛,許是太過忘情,竟一個沒注意,“啪嘰”一聲差點撞到了人臉上。
縈空如霧轉,凝階似月積。
濃重花影裡,諦爻眯著眼一彈指,那青尾鳥被震出好些距離,最終隻能茫茫然落在拂絨肩頭。
“青尾鳥?”
諦爻彎眸淺笑,“你倒是很有碰到這些珍稀生物的運氣。”
拂絨看他眼,柔柔弱弱一副皮囊上神情似笑非笑:“是啊,托你的福。”
跨青溪半裡橋,見沙樓十二層八殿,唯有第十二層的不渡殿,可直達聖湖底部。
諦爻揚手一抬,聖湖中央分出一條通路,曼陀羅花砌出台階層層,纏繞蜿蜒,他看一眼身旁的拂絨,道:“豔熾華進不來聖湖,你從這走。”
拂絨往底下看了眼,就感覺到肩膀上本還張牙舞爪的青尾鳥竟倏地安靜下來,蜷縮作乖乖一團。
拂絨:“這底下有什麼?”
“出去的密道,和......”諦爻揚起唇角,語氣很是愉悅,“一些蛇。”
拂絨:“具體數量?”
諦爻唔了一聲,像在思考,片刻後才道:“真不多,就幾千條吧。”
拂絨:“......”幾千條,不多?
見拂絨神情變幻莫測,諦爻竟露出一副苦惱樣:“我已經殺了很多了,如果實在害怕,你下去時候也殺一些?”
拂絨緊著眉頭凝神片刻,不欲再同諦爻這瘋子多說,她安撫似地拍了拍肩上的青尾鳥,準備硬著頭皮先下去。
卻沒想到,拂絨剛想抬步,諦爻就猝不及防攬了她的脖頸,和她額對額相觸了一下。
一抹火光躍至拂絨神識門前,烈焰焚燒的氣息彌漫開,竟是有些像她右眼裡那團灼人異火的風姿。
花刀不在身,她隻能抬了腳去踹諦爻,而不是刺對方個一刀半刀。
好在那抹火光很快又如被山圍水困,霎時如泥牛入海般隱無蹤去,隻是拂絨的一截右手腕上,儼然浮現出一枚紅蓮標識。
“騙你的,怎麼會讓你就這麼下去呢?”
諦爻笑了一下,真真是頑劣意十足,他冰冷的指腹狀似親昵地蹭過拂絨的後頸,“蓋個我的印,至少真死在下麵,我還趕得及給你收屍。”
“彆用這麼惡心人的語氣說話。”
拂絨斜睨諦爻眼,隻覺他神經有問題,瞧了手腕上那標識一眼後,她抬腳沒入第一個台階時,又覺懷裡忽然落了個冰涼涼的物什。
水碧色的織紗鞘身,刀麵雪亮透徹,卻如有滄海長波浮動。
是她那把花刀。
“這麼重要的東西,下回可彆再丟了。”諦爻似有些不大高興,細聽去語意竟有些陰陽怪氣,“再有下回,要我去豔熾華那給你偷回來......”
他頓了頓,嫌棄道:“我會直接把它扔去喂地宮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