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心裡明白,這罪的定義有一些籠統模糊的地段,所以必然有一定的彈性。
他也吃透了人心的劣根,有些舊觀念就跟祖墳一樣,誰也刨不動。
這手段使得又準又毒。
被打懵了的徐小珍哪裡還有什麼判斷能力?
一想到娘家人要和自己一樣,從此受到這事兒的牽連,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她心裡就跟刀割似的。
就這樣,徐小珍被張富貴連騙帶要挾,趕進了公安局。
林原和林正直當時就驚了。
徐小珍記得林原警官,當時這位公安同誌可好好安慰了她。
是個好脾氣又一身正氣的好警察。
果然,林原吃驚之餘,按耐下驚愕,放緩了聲音:
“你不要害怕彆人的威脅,好好把事情說清楚,派出所不會冤枉好人,也一定會嚴懲惡人的。”
可徐小珍真被打怕了,也被村長的話嚇到了。
她還惦記著娘家人的臉麵,一臉紅腫地哭著咬定自己真是來自首的。
叔侄二人左問右問,徐小珍也沒改口,硬說自己才是主動勾-/引人的那個。
那個時期確實也有“女流-/氓”犯。
曾經就有個大名遠揚的,因與10多名男子發生那啥而被判處死刑。
兩人無奈,到村裡一調查,才知道還有家暴離婚這麼一出。
孫福將他二人罵走,張富貴和徐小珍一個口徑,村裡人冷嘲熱諷。
叔侄二人一趟下來也受了不少氣。
隻是這樣一來,張洪兵這罪的性質——確實不一樣了。
他本不是什麼流-/氓團夥的首要分子,也沒有發生實質性的犯罪,屬於未遂。
徐小珍又鬨了這麼一出。
再加上估計張富貴背後還使了什麼關係。
案情走向變得撲朔迷離。
就在這檔口,林原叔侄被調走,去負責彆的案子了……
局勢突變,即便林原叔侄心裡明白此事必有蹊蹺,一時間也沒了好辦法。
林正直氣不過,這才找到蘇小漓家說了這話。
“沒了徐小珍的舉證,光是個未遂、或者定義為擾亂社會治安這事兒,判不了重刑。
聽風聲,有可能……也就是兩三年,就會被放出來……”
放出來?!
以老張家的行事風格,張洪兵必然要打擊報複蘇小漓!
蘇奶奶膝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幸虧顧非寒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蘇小漓都不知道該說啥好。
她有點同情徐小珍,更驚歎於張富貴的膽大狂妄。
人在做,天在看,張富貴竟然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嗎?!
他兒子都進局子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夾起尾巴做人嗎?
怎麼還上躥下跳地把水攪得更渾了?
也是,張富貴一手遮天、沒有底線慣了。
或許徐小珍孫福蘇小漓這些人,在他眼裡根本就是命比草賤,可以隨便欺負!
尋常擠兌,或許可以置之不理。
這特麼都關係到了生命安全,蘇小漓眼神冷清,倔勁兒上來了。
顧非寒也陷入了沉思。
這種威脅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根本嚇不住他。
可如今發生在小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