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嘛,也比其他人整齊些,胸前的兜裡還插著支鋼筆,儼然一個文化人。
看著……倒像這幫人的頭子。
他看到癱在地上的兩個人,眼底竟有一絲尷尬一閃而過,隨即目光變得有些涼。
“怎麼回事?”他沉下臉問道。
“章魚哥,這對狗男女xi-警!”刀疤臉捂著腦袋告狀。
被稱做“章魚哥”的斯文男人翻了個白眼。
他瞅了滿臉血的刀疤臉一眼,又瞅了瞅兩條胳膊晃裡晃蕩的小矮子。
“得啦,人家都識破了,裝你都裝不像!”
章魚哥嗤鼻,不軟不硬地諷刺道。
刀疤臉一口老血吐了出來,老大,當著外人的麵拆台真的好麼?
彆人不了解,他們自己人是門兒清的。
自從幾年前章魚哥四處漂泊來到這裡,一來二去,和當地幾個沒有正當職業的哥們兒混熟了。
在這群混混中他找到了存在感,和混混們相比,他更聰明、膽子更大,甚至還懂點法律,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又因為他做事從來都是義字當頭,時間久了,這幾個人對他心服口服.
便尊稱他為“老大”,人稱“章魚哥”。
自小生活在社會底層、家裡又窮的他,聽著彆人一口一個“大哥”,內心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老大不能白當,做老大就得讓手下的弟兄有飯吃。
他想要出人頭地,又自命不凡,完全瞧不上混混們往日的偷雞摸狗,一心想“做大事”,還得是過癮的、漂亮的“大事”。
琢磨了個把月後,他帶著這幫人走上了這條“致富的道路”。
這裡是兩省交界處小地方,屬於“三不管”地界。
不過他們從來也不學那些低級的路霸——隻會打打殺殺的下九流的套路。
他要玩,就玩腦子。
最主要的賺錢手法,當然是——開店啊!
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地方,唯獨這裡能下車休息吃飯。
大白天,找幾個村民披麻戴孝,抬個棺材往馬路中間一擺。
再找幾個村裡頭閒得蛋疼的婆娘們,裝模作樣地哭天搶地。
甭管你小轎、大卡、大客,統統給我停下。
怎麼啦?憑什麼要停車?
“撞死人”了唄。
大卡小轎都是按車算,要麼賠三十塊錢,遇上懂事態度好點的,可以去他們自營的煙酒店,花上二十塊錢買盒劣質香煙了事。
大客裝的人多,一般三四十個人,開到這裡必須調頭,拐到他們幾個人開的飯店門口。
到了飯店門口,他們幾個拎著家夥,趕人下車去店裡吃飯。
不下車的,哼,一頓威脅是免不了的。
再不下車,那就隻能用真家夥小小地招呼一下了。
下車的必須進飯店,不管你吃還是不吃,跟豬食一樣的幾個饅頭,一盤白菜粉絲,一張桌幾十塊是必須交的。
公平對待、統一收費、明碼標價!
正規買賣,誰也查不出毛病。
總之,收費鏈條的擦邊球,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不服氣,找警-/察?
哥兒幾個穿上仿製的衣服自己就能上。
被抓?
哥們兒又沒有殺人放火,大不了關幾天就出來了。
總之,這條路,就是他說了算!
彆看他年齡不算最大的,卻成了當地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是憑著“有腦子”出的名。
可惜刀疤臉和小矮子這兩個蠢貨——不愛學習不會動腦,連個惡霸都不會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