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幾分鐘之內結束。
蘇小漓卻像是經曆半個世紀,她打了個寒戰,一下子癱軟到地上。
腿抖到直不起來。
淩義成扔掉手中的尖刀,蹲到蘇小漓身邊。
“嚇到了吧。”他嘴角還帶著一股子自嘲的意味。
蘇小漓哪裡還說得出話。
雖然心裡已經罵了一萬聲草泥馬,喉嚨裡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隻剩下喘氣的那點子勁兒。
今天真是水了個逆的。
“他們是昨天在火車上玩撲克牌的那幫人。”
淩義成像是在解釋什麼,“昨天我贏了他們,幾個人不死心,非要廢了我這雙手,連著堵我兩回了。”
他看向自己的一雙手,“就憑他們也配?這雙手,就是要廢,也輪不到他們。”
蘇小漓微微緩過來了一些,看向那雙手,和顧非寒的有些像,都是修長、白皙,繃起幾根青筋。
她突然很想念顧非寒。
顧非寒剛從廠房車間裡出來,他看向天邊的夕陽,心裡也在默默地念著一個人。
就在這時,項前進從辦公室裡探出一顆腦袋,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寒哥,有電話找你!”
顧非寒心頭一動,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心有靈犀這回事兒。
“顧非寒,我想你了。”電話那頭是蘇小漓的聲音,聲線帶著一絲抖動,微微有些嘶啞。
顧非寒手上一僵,心頓時揪了起來,“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蘇小漓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
“你現在在哪裡?”
“滬市……我沒事,就是想問問,明天的火車,你會來接我嗎?”蘇小漓此刻語氣中似乎有無限依戀。
“我肯定接你啊,幾點到?”顧非寒有一把好嗓音。
項前進就站在他麵前壞笑著,顧非寒把聲音壓得有些低。
低沉醇和,令人安心。
蘇小漓從顧非寒的聲音中借來了些力量,被嚇跑的七魂六魄也漸漸元神歸位,腦子清晰了不少。
“明天下午4點半左右到站,應該不會晚太多。那我們明天見……”她慢慢說道。
“嗯,穿厚點,家裡冷。”顧非寒也貪戀蘇小漓的聲音。
“嗯,那我掛了……”
蘇小漓忍著思念掛下電話,卻發現淩義成在電話亭邊等她。
陰魂不散。
蘇小漓沒跟他廢話半個字,乾脆利落地掉頭就走。
“噯,你等等,你的包不要啦。”淩義成笑著喊道。
蘇小漓低頭一瞧,書包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剛才自己慌了神,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事兒,打電話的錢也是褲子兜裡放著的零錢。
她真想說這包姑奶奶不要了,一點兒也不想跟這個危險的男人有任何瓜葛了。
可……
介紹信——在包裡。
現金——在包裡。
合同、支票——在包裡。
蘇小漓氣鼓鼓地走到淩義成跟前,想要拿回自己的包。
淩義成這個敗家玩意兒,卻把包向身後一藏。
“怎麼說我們兩個今天也是有緣,那幫人盯上了我,八成也盯上了你,你還是跟我在一起比較安全。”他倒是一臉真誠地說道。
蘇小漓咬了後槽牙。
跟你一起?
我就碰見了你三回,回回都沒發生什麼好事!
再跟你一起,八成連命都沒了好麼!
蘇小漓橫了他一眼,倒也沒發怵,嘴上恢複了利索。
“把包給我,不然我就報警了,你參與賭博、鬥毆,這一身的傷到了公安局說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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