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被滬市那場廝殺嚇出來的毛病,直到見了信任的人才敢釋放出來,還是連日奔波,兩地溫差有過大——總之,這燒來得凶猛。
好在這次衛生所裡沒有缺輸液管,連著打了兩天吊瓶,燒才慢慢退下。
顧非寒的廠子剛上馬,這些天正是忙的時候,他白天在廠子裡忙完,晚上就在衛生所陪床,才兩天的功夫,人整整消瘦了一圈。
一場秋雨一場涼。
蘇小漓從雨聲中醒過來。
窗外一片漆黑,她的手被一隻大手緊緊握著。
“顧非寒。”蘇小漓動了動手,輕輕叫了一聲。
坐在床邊守護著女孩的顧非寒被驚醒,忙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就是剛才夢到你了,醒來突然想叫你名字,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剛進入了一場宛若真實的夢境。
夢境中顧非寒將她緊緊嗬護在身後,將所有欺負她的人全部拳打腳踢送進了牢獄,然後回頭笑著說,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她了。
顧非寒在黑暗中看不清蘇小漓的臉,卻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溫柔。
“我喜歡你叫我名字,可以多叫幾次。”
蘇小漓莞爾,“你手有點涼,我給你暖暖。”
說著,她將顧非寒的手拉到了臉上,側過身來,臉剛好枕在他的大手上,她自己的雙手則撫上了他略帶胡子茬的臉上。
“紮不紮手?”顧非寒一整天沒刮胡子了,有些不好意思。
“不紮,就是癢癢的。”蘇小漓輕聲回道。
清冷的空氣,讓兩人的語調裡帶著幾分鼻音。
女孩的臉柔嫩細膩,顧非寒忍不住將另一隻手也輕扣上她的臉。
溫熱的觸感讓蘇小漓有點恍惚。
不同於白天的熱情,深夜中的兩人,更像是在用心撫慰對方,在黑暗中陪伴彼此的燭火。
少了些旖旎,多了些深情。
蘇小漓輕拂過男人的每一根小胡茬。
人在病中,心境多會變得不一樣。
蘇小漓褪去了強勢、進攻、執著、以及所有的保護色,每寸肌膚都異常敏感,隻覺得這男人的手好暖,是種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
心底柔軟潮濕。
“顧非寒,謝謝你。”
空氣像是靜止了。
顧非寒沉默良久,像是給出了回複,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小漓,我不要你謝我,我要你嫁給我、愛我,也讓我愛你,一輩子。”
虔誠、鄭重。
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蘇小漓心尖漫開,她心中忽然豁然開朗,空明澄澈。
“嗯。”
她輕輕點頭。
她將臉湊了過來,貼上了顧非寒略微冰涼的唇。
顧非寒先是一僵,緊接著躬下身開始了男人的反擊。
貪心、霸道,帶著些許失控。
黑夜淹沒了兩人的克製。
令人窒息的幸福感席卷而來,蔓延至蘇小漓的身體四肢、五臟六腑。
她整個人輕輕顫抖。
直到她的臉燙得像是重新燒了起來,顧非寒才想起來她還在病中,而這裡是衛生所。
腦子裡最後一根理智的弦——關鍵時刻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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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