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前天他徹底醒過來,才知道自己是被誰救了。
這都叫啥事兒啊?
要不是平日裡忙,自己還想著怎麼給那個死丫頭使絆子呢。
咋就被她給送到醫院來了?
他這一輩子,被人害過,也害過彆人,從來也沒反省過。
多事之秋、一場大病,卻讓他心態起了些微變化。
看著眼前的陳家英,他像是看見了多年前自己舉報一位老領導的場景。
往事不必再提。
可如今他是被人撿回來一條命?
劉主任莫名覺得良心有點痛……
陳家英隻當是劉主任高興的說不出話,仍然自顧自地手舞足蹈笑話蘇小漓。
“死丫頭還想在我、哦不、您麵前囂張,就讓她嘗嘗這滋味兒……”
劉主任好不容易打斷了陳家英,“小陳,我累了,單位忙,你回吧。”
他不軟不硬地說道。
一句話,他喘了好幾口氣才說完。
陳家英:……!
單位忙?
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彆人是傻的?
這好事兒我是看得起你才過來跟你講的,你這是什麼態度。
啊啊啊氣死了氣死了!
碰了軟釘子的陳家英氣衝衝地走了。
要不是看你這領導的位置還能做幾天,誰稀罕在這兒?!
陳家英走了,劉主任卻陷入沉默。
老伴在床頭翻陳家英送來的那些東西,眼神卻飄忽,心思還在麻將桌上。
“那個送我入院的姑娘墊了多少錢?”
老伴撇撇嘴,咋滴,死老頭這是想要還回去?家裡現在哪還有那閒錢?
“我哪知道,反正醫院說夠到今天,明天就得補交了。”她沒好生氣地答道。
劉主任呆愣了好幾秒,才遲鈍地說:“那今天就出院吧,你去看看老二,她就在另一個病房。”
“……哦。”
老伴出去了,劉主任看著天花板,陷入沉默。
第二天中午,一個拄著拐杖的身影站在蘇小漓的新家門口,沉默地盯著門板。
良久,他將一個信封塞到了門縫裡。
這個家蘇小漓暫時沒打算搬,什麼時候正式通知下來了再說唄。
她托陸老爺子給戶主老劉帶了話,雙方先要緊牙關口風一致,就是親戚。
落實舉報內容,還得有個調查證據的過程呢。
誰愛搬誰搬,反正她就賴在這兒了。
陸老爺子今天又饞鹹湯了,催著司機又來了蘇小漓的新家。
他都想好了,這幾天自己勤來著點兒,萬一碰上什麼要緊的事兒,自己也好出手。
順便給陸斯年的緣分鋪個路,自家傻孫子那點兒小心思,如何逃得過老江湖陸老爺子?
眼看供銷社的店鋪租不下來,蘇小漓忙著去找新店鋪,一打開門,就看見陸老爺子手中拿著個信封。
“陸爺爺!”蘇小漓有些納悶,陸老爺子三天兩頭往這裡跑,這是把這兒當成外宅了?
陸老爺子將信封遞給她。
“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