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漓抬頭,撞上淩義成無措的目光。
她又鄭重其事地補充了一句:“這件事,你要選擇自己真心想要的,我都支持,當然我的意見不算什麼,你自己的心才最重要。”
淩義成慢慢低下頭,酸著眼眶,頷首。
——你的意見當然很重要。你很重要,最重要。
梳理好自己的心,也講清了想講的話,蘇小漓眉頭稍稍鬆了些,“吃飯吧,這粥真的很香。”
眼前的粥不那麼燙了,吃貨的心重新被幾個菜色吸引,趕緊吃完大餐,她好去找顧非寒再聊聊。
她隱約記得,這家夥白天的時候說過要找自己聊。
安下心來的淩義成走後,蘇小漓起身來到隔壁門前,敲響了403的門,卻許久沒有回音。
賭氣不開門?
蘇小漓接著敲了很久,就在她以為顧非寒可能真的不在房間的時候,門開了。
屋裡沒有開燈,借著樓道的燈光,蘇小漓看清了顧非寒。
衣服仍是打架後的淩亂,嘴角的傷口剛剛結痂,唇色慘白,眼底是她從未見過的難過、消沉、偏執。
如此狼狽的顧非寒,蘇小漓第一次見。
“顧……”蘇小漓開口。
男人瞬間將她摟在懷裡,封住了她的嘴。
門在身後關上,黑暗中,顧非寒的氣息愈發狂亂、焦急。
令人無所適從。
肩膀陣陣疼痛襲來,蘇小漓不舒服地嚶嚀,想要推開他。
顧非寒抑製不住自己,明明知道蘇小漓還受著傷。
乾渴,隻有她才能解渴。
害怕,隻有她的味道,才能安撫住心裡那隻應激反應下的野獸。
“啊!”蘇小漓一聲輕叫,有些生氣,顧非寒壓到了她的右肩。
顧非寒慌亂間錯開身子。
“是真的很疼。”蘇小漓說道。
男人慌亂過後,眼底的情緒卻仍在加重。
“啊!”這一聲是驚慌。
下一個瞬間,顧非寒已經將蘇小漓打橫抱起。
猝不及防,蘇小漓嚇得隻敢用左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此刻顧非寒隻想抓住她,也想被她這樣抓住,哪怕用繩子將兩人捆在一起,總歸不要再被不相乾的人分開才好。
他將蘇小漓輕輕放到床上,欺身而上。
除了衣物,蘇小漓綁著繃帶的胳膊,是唯一橫在兩人之間的物體。
窗外起了大風,也變了天。
蘇小漓臉色發白,心亂如擂鼓。
“顧非寒……彆……”她嗓音有些澀,“胳膊疼,特彆疼……”眼底滿是希望他趕緊清醒過來的懇求。
她說,特彆疼……
顧非寒的神魂像是被黑暗吸走,眼神暗暗,隻響應了她最後的聲音,“我也,特彆疼。”
他逐漸失控的眼神讓人害怕,蘇小漓想起,上次的“信物”。
——或許那樣,可以幫到他。
當顧非寒嘴唇再次襲來時,蘇小漓重重咬了過去,尖利的小牙齒像曾經的手術刀,刺破了男人嘴上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