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丸的味道沒變。
蘇小漓想著遠在川省的顧非寒,可惜這一次他沒能嘗到。
顧非寒……
也在努力嘗試,暫時放下情緒。
要不是這些日子以來城府更深了些,他能當場踹桌子走人。
同一桌上的樓老師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臉瞧不上吳老師傅的樣子。
顧非寒壓著不爽,瞟了樓老師傅一眼。
之前自己到他家拜訪時,樓老師傅隻是沒鬆口、卻沒這般不通情理。
此刻他對著吳老師傅,倒像一副有我沒他,有他沒我的樣子。
顧非寒抱著合作的誠意來參加樓錦霞攢的這個局,現在被人這樣拉臉子,不是誠心惡心人嘛。
他帶來的吳老師傅也是個犟人,可人家什麼也沒做,憑什麼來受這氣。
吳老師傅心裡,也很是不屑。
樓老頭還是年輕時那個眼高於頂的小樓,可惜他老吳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不起眼的小吳了。
樓錦霞也渾身不自在。
自己老漢當著顧非寒的麵這是唱著出兒啊?這讓她以後怎麼追這個男娃子!
她扯了扯樓老師傅的袖子,“老漢,你搞哪兒樣子嘛?”
“搞哪兒樣?”樓老師傅反問她,“你說和這男娃兒吃飯,怎麼又叫來了不相乾的人!”
他沒好生氣,抵觸的眼光把吳老師傅從頭瞪到尾。
吳老師傅有啥好怵的。
雖說當年“小樓”是他們幾個裡頭最先得到師傅認可的,可擋不住自己後來居上,製酒水平將他壓得死死的。
老小子當年的那股火氣到現在都還沒消,師傅的那些教導全忘了!
哼,老子今天還真在這兒坐定了,氣死你個老東西。
水平不行,還瞎咧咧啥?
這麼想著,吳老師傅陡然直起腰板,穩穩坐好。
顧非寒咂摸出些味道。
樓老師傅不是因為自己當初沒有堅持請他做顧問生氣,是針對吳老師傅,而且他似乎對吳老師傅積怨頗深。
顧非寒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叫囂的樓老師傅,直接吩咐道:“前進,去把帳結了,這頓飯我請,咱們自己吃。”
這樣的人,還好自己沒請動他。
知道的是請顧問,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請了尊佛爺呢,開玩笑。
製酒水平再高,心胸狹隘,那酒他賣著也不痛快。
更彆說,現在他請來的吳老師傅,雖然請人時也頗費了些周折,可人家既然來了,在廠子做的事情卻相當地道。
水平相當高,又肯帶徒弟,鞠躬儘瘁、毫無保留,兩人也越來越投契。
顧非寒又真正服過誰?
能讓他真放在眼裡的人並不多,他自然要護著自己家的吳老師傅。
“得嘞!”項前進早就不爽了,就等這一句呢。
他一溜煙跑出包間。
樓老師傅一聽這話,哪裡還坐得住。
白眼都翻不動了,直接一腳踢開凳子,憤而離去。
“老漢!老漢!”樓錦霞急了,再轉頭瞪向顧非寒。
顧非寒眼皮子都沒抬,拿起公筷挑了魚肉上最香嫩的一塊,夾到吳老師傅碗裡。
“您老嘗嘗,這是這家飯店最有名的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