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你兒子明天過來,我有些東西要調整。”陸老爺子眼神堅定。
鄭伯的兒子鄭律師,在港島一家知名律所工作,陸氏集團的禦用律師之一,帶領的一支律師隊伍主要負責陸老爺子的遺囑。
蘇小漓醒來。
睡前沒注意,茶幾上的鮮花已經換上了一大瓶玉簪。
粉紫色的花朵,一串串的嬌瑩如玉,清秀挺拔,香氣沁人心脾。
怪不得自己睡得這麼香甜。
她衝完澡想去找陸斯年,陸斯年聽見動靜先找了過來,“先吃點飯,挑件禮服再去工作。”
蘇小漓:“挑禮服?”
陸斯年隻是微笑,“婚宴舞會上,你的禮服。”
蘇小漓跟著陸斯年到了一樓餐廳,鄭伯派了普通話相對好點兒的廚娘和蘇小漓溝通。
“想吃什麼?”陸斯年直接取代廚娘的工作。
蘇小漓簡單明了,“來個素三明治,多放兩片酸黃瓜,謝謝。”
廚娘剛下去,鄭伯就帶著幾個人取來十多件晚裝,站在蘇小漓麵前。
“鄭伯有點擔心跟你講話。”陸斯年笑著悄悄說道。
蘇小漓詫異:“為什麼?”
對於自己人,她向來最好說話的呀。
“他怕自己不懂什麼時候應該握手……”陸斯年附耳輕言。
蘇小漓笑著撓頭,這就有點難辦了。
看來這禮服還真得好好選一選,以免打擊到鄭伯的自信心。
十多件晚裝,花團錦簇,有輕紗有緞子,有亮片有流蘇……
亂花漸欲迷人眼,蘇小漓扭頭問陸斯年:“你說穿哪一件好?”
陸斯年看了看站成一排、色彩繽紛的禮服,據實說:“我對這個一竅不通,不過你穿件最簡單的也能豔壓全場。”
陸家的小小姐,又或者,陸氏未來的少夫人,誰人敢小瞧。
無往不利。
蘇小漓莞爾,“雖說我不太信,不過這話聽在耳中,的確很受用。”
陸斯年跟著她一起輕笑。
蘇小漓看了看鄭伯,正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
好吧,壓力加倍,她挑得格外認真。
禮服都不錯,隻是……又差了點意思。
翻到最後,是件紫色的旗袍。
相對保守又不失精致的款式,不是濃重的醬紫色,而是純正啞光色澤,料子柔軟而富有身骨。
香雲紗的料子,能把紫色做到這麼純,很難得。
香雲紗底坯是真絲,隻能用天然染料“薯莨”進行染色,薯莨汁水暗紅色,故而染出來的紗布多為黑色和咖色。
而麵料的製成靠天吃飯,導致麵料的“胎記”——透莨必然存在。
顏色越淺,透莨反而會更多。
這樣純正紫色的料子,製作工藝要求相當高,以至於非常少。
除卻麵料,小方領、如意襟、五分窄荷葉袖,腰身微微收緊又不過分,較底色更亮一點的玉簪花和蝴蝶花紋。
蘇小漓不由地想起房間裡的那瓶玉簪。
她撿出旗袍,大概往身上一比,長度合適,“就她吧。”
蘇小漓遞給鄭伯旗袍,“謝謝鄭伯。”
鄭伯大喜,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讚道:“小小姐好眼光,這件是全港島……手藝最好的老師傅……親手做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