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厲害,恐怕隻有父母留下的債務,越滾越厲害。
誰料對麵的女孩絲毫沒有猶豫,當即狂點頭。
“對,很厲害,相當厲害,所以我必須要認識你。幾天後我家有個舞會,可以請你來我家吃飯嗎?”蘇小漓快速飆英文。
她終於想出了具體由頭。
潭鬆生……莫名其妙地……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蘇小漓鬆下一口氣,真的是老師……
老師脾氣就是好,和“當年”一模一樣。
這個“當年”自然是指30多年後。
“小漓!”
“小漓。”陸斯年快步走到了女孩身後,神態如常,語氣如常,隻是臉色微微發白。
他又貼近了蘇小漓一些。
蘇小漓得到了潭鬆生的肯定答複,此時除了眼角殘餘的興奮,神態漸漸恢複正常。
“哥,我請潭醫生……參加……婚宴,可以嗎?”蘇小漓心裡果斷、先斬後奏,粵語卻依舊磕磕絆絆。
“……可以,你開心就好。”陸斯年依舊一派溫柔。
他抬頭看向對麵高瘦俊朗的年輕人,目光不複柔和。
年輕人與自己一般身量,沉著斯文,白襯衫卡其褲,說不出的清秀端方。
昨天陸斯年已經派人調查了這年輕人,資料上怎麼寫的來著?
潭鬆生,25歲,未婚。
陸氏怡安醫院整形外科醫生,去年醫學院畢業,成績優異,十門功課八個甲。
畢業後入職陸氏,工作尚未滿一年,一直做著替科室主管打雜的活。
父母雙亡,家中有一姐姐,名叫潭楓落。
潭楓落跟了林家少爺,即林家兩姐妹的父親,港島納妾不再合法,故而隻能算養在外邊的。
潭家有積年債務,皆為父輩做生意時欠下的高利貸,迄今尚未還清。
除此之外,再無異於常人的情況。
和蘇小漓是初次見麵,兩人應該並不認識。
他調查這位潭醫生的舉動,以及潭醫生的個人情況,小漓當然不知道。
可是小漓顯然也知道些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自從昨天……小漓見到這人的第一麵就相當異常。
陸斯年深吸一口氣。
難道自己對付一個顧非寒還不夠,還需應付打發了麵前這位潭醫生?
潭鬆生自然也在觀察陸斯年。
身型高大,氣質矜貴,五官深邃俊朗,目光深沉,隻在看向女孩時和顏悅色。
作為整形外醫生的潭鬆生,自覺眼前一對男女,皆可作為本科室醫生手中的整形模板。
當然,或許臉可以修整得六七分像,可兩人舉世無雙的氣質,卻沒人能用手術刀修整出來。
這兩人什麼來頭?
一個莫名其妙地衝過來,邀請自己去家裡吃飯。
一個明明很抵觸自己,卻又同意自己去參加舞會。
陸斯年收回自己看向潭鬆生的視線,低下了頭。
“小漓,彆亂跑,我會擔心。”陸斯年語氣難得又有些重。
蘇小漓看著他,表情和那天在京城見麵時一樣,甚至陰影更重了些。
她又一陣心虛,點了點頭。
潭鬆生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以及跟在兩人身後的保鏢,依舊困惑。
“鬆生,”潭楓落走近他,搖了搖還在失神的弟弟,“你久等了。”
“姐姐,拜完了嗎?”潭鬆生扭頭,恢複了平靜神色。
“拜完了,來,把這個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