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了回來……
陸斯年呼吸滯住。
“是被潭醫生欺負了嗎?”
這話問得其實極其沒道理,陸家小小姐,又在陸氏自己的醫院裡,誰敢。
更彆說保鏢還跟著,斷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陸斯年真慌了。
大腦與心臟都被疼痛占據。
“似乎並沒有。兩人是微笑著告彆的,屬下隻看到小小姐走在回研究中心路上,心情才突然開始不好的。”
陸斯年沉沉地看了保鏢一眼。
回到房間,香已燃燼,蘇小漓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頭幾乎埋到膝上。
陸斯年見過她深眠的樣子,向來舒展,從不會如此沒有安全感。
現在……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他再次燃起一支香,和衣躺在沙發上,呆呆地看向天花板。
第二天一早,趁著蘇小漓依舊在沉睡,陸斯年叫人找來了潭鬆生。
他問得詳儘。
潭鬆生——除去為了蘇小漓清譽著想,沒有講到林家姐妹一事,其他也答得詳儘。
最後,陸斯年徐徐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一刻,頂級豪門公子的肆意、直接、無情,被他展露無餘。
聽完陸斯年的話,潭鬆生第一反應自是抵觸。
“陸少,我做人做事一向規矩。”
不是每一個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都能進陸氏怡安工作的。
潭鬆生必然不想輕易放棄。
陸斯年沒容他再說下去。
“或許是,潭醫生,但小漓每次見了你,就像變了個人。”
“你有債務,這是十倍的支票。”
“我會資助你一間私人整形診所,一會兒律師給你文件簽字即可生效,現在開始不必來陸氏上班。”
“據我所知,潭醫生,你一向懂事。”
陸斯年表演得像個老手。
無動於衷、輕描淡寫,卻勢必要把事情化繁為簡。
潭鬆生簡直啼笑皆非,“條件自然是離陸家小小姐遠一些?”
“越遠越好,彆節外生枝。”陸斯年一臉淡淡的厭倦。
少年至今的坎坷早已消磨了潭鬆生,深諳世事,不爭意氣。
深吸一口氣後,他拿起了支票。
有了這筆錢,姐姐就可以立刻離開林家大少……
他剛要走開,忽而頓住,轉頭看向陸斯年。
“你姓陸,她姓蘇。”他沒聽過傳聞,卻似抓住了關鍵。
陸斯年麵無表情,“說得對,和你想的一樣。”
潭鬆生歎口氣。
轉身離去。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確實沒在蘇小漓麵前再現蹤跡。
隻是某一日路過書店時,潭鬆生忽而頓住腳步,進去認真挑選了一本教授普通話的書。
蘇小漓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對話。
她睜開眼睛時,陸斯年已經坐在床邊,正靜靜地看著她。
“陸斯年。”她開口。
“嗯。”陸斯年溫和回應,沒覺得她喊自己名字有什麼意外。
“蘇小漓。”他也很自然地喊了她的名字。
昨晚的失常,誰也沒提及。
兩人共同的秘密。
巨大、黑暗、孤謐。
“今天帶你隨便走走。”陸斯年輕描淡寫,似在征求她的意見,又像本就是這麼安排的。
蘇小漓沒有反對。
她回自己房間洗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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