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漓放在男人腰上的手臂不由地圈緊,另一隻手臂也勾住了他的脖子。
心甘情願地躍入烈焰與纏綿並存的陷阱。
一個吻,似是天長地久,又似一瞬即逝。
不可思議。
蘇小漓的手臂都脫力了,顧非寒也已渾身發燙,難耐的激動。
即便鬆開了長吻,兩顆心也依舊撲通撲通亂跳,久久未能平息。
蘇小漓仿佛飲酒過量,麵頰酡紅、頭暈眼花、魂魄飄蕩。
女孩正對上顧非寒的眸子,男人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幽深的眼底流波溢彩,眉眼生春。
含著笑意,又似含著些彆的深意。
她忍不住伸長身子,朝他眼睫上輕輕印了一小下,又把腦袋埋進他胸膛。
蘇小漓耳邊一束發落下,顧非寒幫她將那縷軟發掛到耳後,一下又一下撫摸著她的發絲。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了一會兒。
“這些天家裡還好嗎?”顧非寒呼吸仍有些急,聲音卻更低了。
蘇小漓身體微微一僵。
又猛地憶起剛來京城時那次酒後坦白。
——顧非寒,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她抬頭看向男人,深入眼底,認真點了點頭。
“林一成來京城了。”
這件事本就打算和顧非寒商量著辦,隻是當時幾通電話都沒打通。
之所以後來沒在電話裡提起,是因為她還在消化那份纏繞不解的羞愧。
更重要的是,做都做了,第一場賭局已結束,電話裡……很難說清楚,也更容易令人產生誤解。
索性等他回來,她想看著顧非寒的眼睛,當麵說。
唯有如此,蘇小漓才能更明白自己,不會落入自我懷疑的窠臼,也才能讓顧非寒更安心。
今天若不是那幾道高數題難倒她……
現在她,是不是也正在和顧非寒談呢?
延續著那次酒後長談的狀態,蘇小漓將自己了解到的事實以及猜測,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非寒。
包括他和某個港島女人之間的“生意”內容,以及他想要回家的強烈意願。
為了不讓事情擴大化,也為了不引起顧非寒疑心,蘇小漓壓根沒敢多提林二。
不敢提自己和林二之間為何會有那麼大過節,更不敢提因為這個女人,自己差點和陸斯年萬劫不複。
當然,肯定也除去了淩義成後半句的“給你做魚丸”,和他講這句話時炙熱眼神。
她要保證的,是在第一局中勝出,收獲賭籌。
然後,沒有第二局。
又或者,希望做對一道艱難的高數題,不見得非得把題乾捶死,而是多加幾個選項,多換幾種方法,也許情況就會變化。
路可以走寬——蘇小漓這些天一直這麼自我安慰。
“……就是這樣……能感覺出來他應該是很想回家的,但是不知道他會采取什麼方法。”
蘇小漓講完最後一句,留下一個開放式的疑惑,像是在等待顧非寒回答。
顧非寒一直靜靜聽著,此刻一雙含光眼睛的深處,似是終於如釋重負。
小漓講的和陸斯年、席聲給到的消息幾乎無差,隻多出了小混蛋對回家的渴望而已。
還好還好,一切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