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歡,是人之常情。
小漓稍軟一分,這畜生便會趁勢欺人;小漓來硬的,這畜生更無所謂,沒準更喜歡。
“暖寶寶”一口氣提不上來。
“你的任務是明天早起給她掙大錢。”門神隻管死死盯住暖寶寶,棺材板一樣麵孔。
沒得逞的“暖寶寶”頹喪變涼。
敗下陣來。
也虧得因為陸斯年的阻擋,這一夜,三個人都睡了個實在的大覺。
誰也不是鐵打的。
第二天一早,顧非寒叼著一個培根三明治,開著那輛勞斯萊斯銀刺出發了。
給媳婦兒“掙大錢”去。
屋外雨已停,日光稀疏,空氣清寒。
似散未散的霧氣,顏色是淡淡的山茶花白。
偶爾有水滴以秒速兩厘米的進展,無聲無息地自屋簷落下。
一線疏漏的日光照進屋內,隱約可見院中斑駁交錯的紅白雙色山茶花影。
蘇小漓窩在沙發上喝著香鬱咖啡,拿起當天的《泰晤士報》看了起來。
難得清閒。
隻是各種原因綜合起來,大腦放空,此時有點木木的。
先是頭條新聞,再是副刊上的專欄,接著是娛樂新聞。
偶爾和正在烤紙杯蛋糕的陸斯年用粵語聊上兩句。
如此舒適自在,隻缺一隻貓來擼了。
陸斯年廚藝愈發精進,也不知他哪裡來的時間練習。
蛋糕香甜味道漸漸飄出,剛吃過早餐的蘇小漓覺得自己可能又要饞。
陸斯年忙裡偷閒,時不時抬起頭看看安靜的女孩。
庸俗塵世,飲食男女,彼此陪伴,慰藉關懷,平安喜樂。
如此令人沉迷。
窗外,一個黑影閃過。
沒一會兒,黑影再次忽得閃過。
這回蘇小漓和陸斯年都發現了。
“我出去看看。”蘇小漓起身,取來大衣披上,開門。
“哎呀!”一聲驚喜。
居然是一隻喵星人,咱就說吧,想啥來啥。
喵星人——一隻從頭到尾都很有英倫範兒的奶牛貓。
周身黑色,隻有四腳和頸部白色,脖頸處閃著金光,像是帶著金領帶。
此時喵星人正一臉傲嬌地看著蘇小漓,滿臉寫著:為何還不伺候本喵大人進去用膳?
“是誰?”陸斯年跟了出來。
“一位驕傲的英倫紳士,估計是被蛋糕香味吸引來的。”
“那就給這位紳士準備一份早茶,多個盤子的事兒。”
陸斯年也跟著蘇小漓蹲下來。
他看了看黑貓脖頸間的吊牌,是有主的,估計是一時沒看好跑了出來。
蘇小漓剛要邀請“喵星紳士”進屋,卻發現一名不過三四歲的小男童,站在雕花大門外向內張望了兩眼。
冬季盛開的山茶花下,大大的藍色眼睛正瞪視院內。
“亞瑟!你!又亂跑?”
不列顛小童梳整齊西裝頭,穿背帶褲,格子大衣,朝著喵大人嗬斥。
樣子可愛,表情凶悍。
儼然是“喵星紳士”的小主人。
作為一隻純正血統的顏狗,蘇小漓對好看的人與物一貫沒有絲毫抵抗力。
小童眼睛又大又藍,睫毛又長又金,還有臉上兩坨小肉肉,簡直了。
她眉眼間染上笑意。
任誰大早上看到美好的小天使,都會雙眼放光的吧。
想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