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蕭煜進門後,那名男子便正過身軀,對著他微微頷首示意。
“蕭師兄,五長老有令,叫我們務必將這位薛公子帶回蒼南山。”
蕭煜神色嚴肅,眼神中卻已有了幾分了然。昨夜玉簡傳信的時候,他將猶豫一番,還是將薛寒遲的事情告知了五位長老,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少見地從長老們的臉上看出了一絲訝異。
其實救助他們,帶他們回蒼南山,任意指派門內一列成熟老練的弟子即可,不必動用執法堂的力量。
原本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覺得長老們是為求穩妥,但現在看來,這位薛公子的背景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雖然深知他的危險,但在他看到薛寒遲肩上壓著的長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微微皺眉,他握住男子的手腕向上提起,將那把劍帶離了肌膚。
男子眼神微眯,眼神透露出些許不讚同。
“蕭師兄,你是想違抗長老的命令嗎?”
看著薛寒遲,蕭煜眼神有些複雜,其實他這一舉動,更多地是怕他激怒薛寒遲,如果他的身份真如猜想的那般,那在這個時候惹怒他就更得不償失了。
除此之外,蕭煜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一點私心的,這兩天相處下來,雖不說知根知底,但薛寒遲確實幫過他們,如果沒有他,這次他帶下山的弟子早就葬身無硯山了,所以蕭煜在心裡是對他存了一份感念的。
“我並非此意。”
蕭煜簡單解釋一番後,麵露難色地帶著他走出房門,在走廊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起來。
門口的弟子看熱鬨不嫌大,還趴在房門聽牆角,不一會便被房中走出來的執法堂弟子嚇退,各自溜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擁堵的門口疏通後,執法堂的弟子在房內四角各自站著,密切監視著中間兩人的一舉一動,高大威嚴的身軀猶如衙門公堂上的執杖人。
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滯澀,江楚月坐在座位上出神,忽然被什麼東西晃到了眼睛,眯了眯眼後,徹底循著光線的源頭看清了。
是那一截被薛寒遲環在指尖的蛟絲繩。
之前都是匆匆掃過一眼,江楚月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清楚地打量這個傳說中的法器。
根據原著,此物是用幾根蛟龍筋拉成細絲編織而成,為了壓製其中暴虐的殺氣,持有者需將自己的一縷魂絲放入其中,便是其中幾道淡青色的絲線。
這截軟繩兩端各掐著一圈銀邊,完全展開時大約有一臂長,不過薛寒遲一般都會將它首尾合上,纏在手腕間。
此刻,江楚月雙手撐在桌上,支著下巴,看他在陽光下孩子一般將這根軟繩翻出許多不同的花樣,看起來單純又無害。
“你試過和彆人一起翻嗎?”
翻繩這種喜聞樂見的小玩意,江楚月小時候特彆愛玩,通常都是和自己的小夥伴一起,你翻一道,我翻一道,直到花繩散開為止。
像薛寒遲這樣自娛自樂地翻,玩耍的樂趣其實要小很多。
“你會玩?”
薛寒遲抬起眼瞼,有些驚訝,隨後將翻繩的手送了出去。
江楚月仔細觀察著他現在勾出的花樣,小拇指挑起一線,順著將大拇指放在其中的兩根線下將其挑了出來,蛟絲繩瞬間又在她手中變換成另一副花樣。
薛寒遲神色中透出些許驚喜,他還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玩法。
在他挑著自己手中的軟繩的時候,江楚月眼神忽然飄到了他的左肩,那裡正是他昨晚刺傷自己的地方。
“你昨天給傷口上藥了嗎?”
薛寒遲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她手上這根蛟絲繩上,但說出來的話還保持在平時水準。
“你昨晚不是給我上過了嗎,哪裡還用再上一次。”
他噎人的水平向來是高的,江楚月聽了,腰板不禁挺直了些。
“有傷就是得治,不然發炎潰爛可怎麼行。”
換到自己翻的時候,她帶有一點小小報複心理地選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