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醫院之前江純一已經跟魏宗成了解了大概情況,當時已接近舞廳營業時間,大家忙著準備各自的事情,換好製服的同事見兩人遲遲不出現,推開門便看到血腥的一幕。
牆上的鏡子碎得七零八落,小梅仰麵倒在地上,麵部猙獰頸上鮮血直流,距離一米左右位置的孫雅寧同樣倒地不起,掌中還緊握著沾有血跡的鏡體碎片。
警察趕到後立刻將孫雅寧送往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除了頭部有碰撞痕跡和多處皮外傷並無大礙。
清醒後的孫雅寧開始還算正常,當得知同事身亡的消息後,情緒便十分激動,後來醫生隻能給她注射了強效鎮靜劑這才安靜下來。
“她踩在我的手上,很痛,我用力撞向她後,那隻腳終於移開了,很快她又抓著我的頭發往鏡子上撞,一下、兩下……我隻記得聽到鏡子碎裂,然後就沒了意識。”
孫雅寧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她雙腿蜷縮著,“他們說小梅已經死了,我的手上、身上到處倒是血……”
江純一一時也無法找出疑點,隻有暫時保持沉默,好不容易等到好友再次昏睡,她才躡手躡腳地退出了病房。
從病房出來看到白方禮地靠在過道的長廊上,似乎是在專門等自己。
兩人走進辦公室,偌大的玻璃窗依舊明亮整潔,白方禮將手上的水杯遞過去,“怎麼樣?你朋友情緒好些了嗎?有什麼需要直接給我說。”
江純一點頭,“謝謝了,我朋友這幾天可能情緒不穩定,就麻煩你多照看了。”
“不客氣。”白方禮聲音溫和,“剛剛醫生給做檢查,發現她近日來的精神狀態似乎都不是太好,應該是有些思慮過重。”
“她最近的確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比較多,如今又連著涉及命案,好像被人盯上了一般。”
話匣子打開,她索性把好友最近遇到的種種怪事兒一股腦地講了出來,後自言自語道,“你說到底誰會這麼無聊,這些事會和凶手有關嗎?”
白方禮沉靜思考片刻,“不管是紅棗湯或是幼時的衣裙,都是她記憶深處對去世姐姐留戀的痕跡,或許做這些事的並不是其他人。”
江純一顯然沒有聽懂對方話中的意思,目露研究追問:“不是其他人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是她自己做的不成。”
她隨口一說,沒想到白方禮還真點了頭,“有一種病叫做創傷後應激障礙,我之前親眼見過一個患者在受到特定的刺激之後,言談舉止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共存的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彼此的記憶,完全屬於兩個相對獨立的人格。”
白方禮微微停頓,給對方充分消化理解的時間。
“據你所說她之前曾因為姐姐的去世受到嚴重打擊,如果內心一直不願意接受事實,潛意識中衍生出第二個人格也是有可能的。”
“真的會有這種病嗎?”江純一再三確認自己聽到的內容,卻依舊不可置信。
“當然,這隻是我從醫者角度提供的一種猜測,目前還沒有任何的依據,作為參考即可。”
“你站在這裡乾什麼?”門外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江純一打開門,孫雅寧一臉失魂落魄,旁邊是冷臉的肖顧言。
孫雅寧無視肖顧言的質問,直直地盯向江純一,“剛剛你們說的是真的嗎?我真得生病了?他們有可能也是我殺的?”
江純一立馬拉住對方手臂矢口否認,“沒有,你彆亂想,我們隻是隨口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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