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這個時候,會所經理才姍姍來遲。
總算來了個能處理管元凱的,一進來包廂,她一看到鬱清圓和沒戴口罩的裴希先是吃了不小的一驚,然後才看到跪在地上哀號的管元凱。
經理打120,又朝門外喊人:“還不過來搭把手。”
幾個年輕人咬牙合力才抬動管元凱,把他從地上托起來。
裴希看到管元凱手上一片慘不忍睹的紅斑,光看著就覺得燙,可真說有多嚴重,上麵就起了個拇指大的水泡,可見鬱清圓澆得很有分寸,頂多就是個一級燙傷。
裴希扭頭交代:“救護車來之前把他的手摁在冷水裡泡著,警察沒問你們彆多說。”
工作人員疏散門外的好事者,走之前經理回頭看,結合兩人不合的傳聞,一看裴希就知道來者不善。
“她應該去上麵叫我經紀人了,他和高紅很快就會下來。”
“喬譯山?”裴希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朝鬱清圓搖搖手機,“他說的在陪藝人工作,這就是他給你安排的工作?看來外麵說得不對,鬱老師現在不光扶貧還轉行,會所陪酒,深夜賣笑,好稀罕。”
鬱清圓目光從他手機上掃過。
上麵是裴希家客廳的監控截圖,高紅的手機屏幕被放大數倍,喬譯山給她發的消息被截得一清二楚。
難怪裴希能這麼快就找過來。
“稀罕才招人啊,恰好這個節骨眼我也要博熱度。”鬱清圓儘量笑得溫和,“總要吃飯,前邊的生路叫人堵了難道不許我另辟蹊徑,反正都是演員和導演之間的事,有捷徑可走,兩者對我來說就沒什麼區彆。”
裴希危險地眯起眼睛:“姓喬的就這麼點本事?”
鬱清圓的恭維可以稱得上誠心誠意:“他一個本本分分的小經紀人當然不如裴老師本事大,你消息靈通,經紀人恐怕還不知道你過來了吧。”
“我聽說小狗聽力的半徑是一千米,現在覺得應該還不止,不然怎麼一聞見聲就來。”鬱清圓看見裴希深夜趕來被夜風吹得淩亂的黑發,想意思意思伸手替裴希壓一壓,卻被他更快地用力一把掐住手腕。
沒等裴希說話,鬱清圓立馬嘶的一聲,瞪眼怒視:“我一小時經得幾個人用力掐,你怎麼不去和那個姓管的做兄弟!”
同層,隔壁306包廂,高紅和喬譯山已經在碰麵開會。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基於他們當年分手分得並不愉快,且分手後意氣用事,在工作上互相報複長達兩年時間,私人感情嚴重影響事業,我希望將來我們雙方儘量避免交集,今後他們最好不要見麵。”
情況了解個大概後,高紅現在整個腦仁密密麻麻疼,她強打起精神:“這個當然。但是我現在需要和你確定最重要的一點——”
“你能確保原枚不會說出去?當年參與過這部電影拍攝的主創不會說出去?要知道隻要一個人把他們拍同性電影的事搬出去,順藤摸瓜查出今天的視頻……”
“這一點你可放心,當年團隊出發去香港前原枚和所有人簽了保密協議,《阿澄》這種題材搞不好就會變成地下電影,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都不想要飯碗了嗎?”喬譯山緊接著說,“清圓和裴希的事,原枚壓根不知道。”
“他不知道?哪方麵不知道,戀愛嗎?!”
高紅又驚又疑:“你不是說電影拍到後期他們受角色影響,情緒崩潰一度拍不下去嗎?原枚是導演,整天坐在監視器前看他們,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出不了戲?”
喬譯山:“裴希應該沒時間和你解釋這些細枝末節,據清圓說,殺青當晚原枚曾經單獨找過裴希,讓他們回去後彼此不要聯係,不要關注對方的任何動態。”
“他答應了?”
幾乎問出口的同時,高紅心裡就給出答案。
點頭承諾這事放在裴希身上就是放屁,不然就不會有今天這檔子事。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最多裝三天。
“不對啊,原枚對裴希說了,肯定也和鬱清圓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