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電梯便能看到一個身材高大, 舉止儒雅的男人,此刻他正殷切期盼地看著電梯,顯然已恭候多時了。
“韶太太。”
“鄭總您好。”
這時鄭秋聲也看到了他, 微微一愣,立刻伸手道, “孫助好久不見。”
孫尚斌兩人寒暄起來,劉雲舒則走在兩人前麵很快走到病房,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哭泣不停的母親和躺在床上說不出話卻拿小手為她拭淚的小孩兒。
鄭秋聲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醫生說他的嗓子被燒壞了,可能再也不能開口說話,而且這孩子還得了很嚴重的肺炎, 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
對任何一個家庭而言,孩子被人綁架乃至撕票都是畢生得不到救贖的噩夢。
在以為兒子死去將近兩百天時間裡他們以為世界上最痛苦的磨煉已經降臨,誰曾想親人再聚的那天新的磨煉已經降臨。
半年來他們家庭受到的所有傷害還有他兒子受過的所有磨難, 他都要他們付出代價。
孫尚斌自然知道他已經派出了最厲害的律師團處理這件事情, 不過就憑那些人犯下的惡行以及如今公眾的關注程度, 那些人都不會有多好的結局。
當然他也明白那種憤怒的感覺, 如果他姑娘出了這種事情他殺了對方的心都有。
“一定會如鄭總所願,那些人都會付出代價。”
兩人寒暄過後才發現他們跟著的女人早就不加了身影。
“試試這副藥吧, 有什麼反應及時告訴我,我再做調整。”
方秀雲隻當是她的一番好意, 隻好連連點頭, 然而轉頭一看到兒子現在的模樣,眼淚涔涔流下。
“鄭太太還需多保重身體, 畢竟這段時間孩子還需要你好好照料。”
之前在出租屋,劉雲舒便知道了這孩子的情況,大概是被綁架後這孩子發了燒, 那些人自然不會給他好好醫治,而且居住環境和吃食不能得到保證,才會引發現在的情況。
若再晚幾天發現的話,恐怕鬼門關前又多了個無辜孩童。
現在雖然麻煩,但孩子還小,好好調養著,未必沒有好的那一天,隻是這需要特彆的專注。
如今這位鄭太太身體虧損嚴重,說不定孩子還沒好,她導麵臨危險境地,這才有了今天這句關心。
“秀雲,你怎麼了?我們去檢查下。”
“你啊彆草木皆兵,我沒事。”方秀雲搖搖頭,安撫現在心弦繃到極致的丈夫,然而剛說完這句話,她就眼前一黑瞬間倒了下去。
“啊啊……”床上孩子跳了下來,緊緊摟著媽媽的腰不撒手,張著喉嚨呼喊,卻什麼都發不出來,充滿了無助和悲傷。
“放心,她是喜極而傷,再加上這半年的身體虧損才會暈倒,未來幾天好好調養便無大礙。”她兩指並攏,輕輕在方秀雲胸口上方位置點了下,方秀雲劇烈咳嗽起來,竟然幽幽轉醒。
“謝謝、謝謝你。”鄭秋聲緊緊抱著方秀雲,止不住地向她道謝。
“你嫂子好厲害。”不知在門口呆了多久的洛陽試著伸手想點那個位置,忽的望著微微起伏的形狀以及韶思涵危險的目光,他尷尬的收回自己的爪子,在自己胸口試探。
仿佛一個智障。
韶思涵懶得搭理他。
……
今天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網上的聲討聲眾多更顯得某處格外寂靜。
在韶家老宅某處,一個“重傷未愈”的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鍵盤,將網上熱鬨的一幕收歸眼底,扣在鼠標上的手久久不曾動彈,深邃的眼睛始終看著那些評論。
好似在通過這些評論拚湊出一個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妻子。
他眼瞼下斂
屋內的人息聲屏氣,不敢說話。
“韶總,那件事追查到Y省就中斷了,還要繼續嗎?”
眼前一個身著迷彩,乾練強壯的男人恭敬問,他臉上傷痕累累,目光炯炯,似乎含著刀片,鋒芒畢露,隻要與之對視就有被割傷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