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生活在科學環境中的人,不相信靈力不是十分合乎邏輯的嘛。
“唉......”劉雲舒長長歎了口氣。
一口氣歎過,她也就不把精力放在修煉這件事上了,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試探溫度。
嗯......身體接觸可以。
看來,唯一的隔閡就是看不到她?人為製造逃脫夢境的阻礙嘛。
此刻,在陰暗的祭壇,有人身著黑色長袍,手上不停刻畫繁複的陰厲符咒,待到符咒扔進火裡,火焰瞬間變成青黑色的幽火,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魚已入甕,這下誰還能阻攔我?”他手掌中一道圓球慢慢變大,裡邊赫然是織造夢境的夢妖魘,隻是它更加凶狠,即使被困在水球之中,仍然具有攻擊性。
“不聽話的東西。”他靈力縮緊,水球裡立刻泛起雷鳴,朝它全身劈去,痛苦的它全身劇烈顫抖,仍然躲避不了隨處可見的雷擊。
慢慢的呼吸微弱起來,不見之前的凶殘,看著它在水球中苟延殘喘的模樣,黑袍人稍稍露出些嘲笑。
什麼神獸,現在不還是如狗一樣受他驅使。
“給我好好對付那個女人,否則......”
那人冷哼一聲,一道靈力擊中水球,刺啦的聲響傳來,立刻一股焦糊之氣在水球中彌漫。
黑夜中,風越來越冷冽,身著單薄的兩人都在瑟瑟發抖,更何況一人還是病人。
劉雲舒湊近他身邊,兩人緊緊依偎著,仿佛能驅散些夜晚的寒冷。
手再次搭在他額頭上,能夠感覺到他炙熱的溫度有一絲下降,但他這發燒源自外傷,隻要這傷口未愈合,就必然還會導致他溫度上升。
當務之急還是要致傷。
草藥從何而來?
被緊緊綁定在百米之內,放眼望去,這個山洞可沒有她需要的東西。
而這裡距離洞口差不多百米,估計她剛走到洞口就會被那股力量拽回來。
想要出去找治傷的藥,除非......除非他能動。
一個念頭快速出現在她腦海裡,或許可以試試。
夜晚時分的叢林比白日更加恐怖,不僅因為黑暗遮住了人的眼睛,放大了人的恐懼,更因為黑夜更是猛獸們狩獵的時候。
而且深夜時分,森林的瘴氣會迷惑人的心智,使人產生幻境,一般人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是死於恐懼。
這兩種死法都極為痛苦,因此沒有人會半夜進入深山,還不帶絲毫防備。
即使進入,也不會在夜間隨意走動,因為一旦被野獸發現氣味兒,等待前方的便會是整個野獸族群的圍攻。
不見血不會回還。
然而在這迷霧重重的叢林中,有道影子快速飛閃,在樹間穿梭,偶爾一片葉子緩緩落下時被一股猛力擊中,以極為迅速的速度朝地上落去。
卻不見那股力氣的來源。
“找到了。”黑暗中傳來有人驚喜的聲音,一雙白皙的手拽下風中搖曳的止血消炎草藥,再配上用內力加熱消毒的水。
夠用了。
劉雲舒將某人放下,手心內力覆蓋,眨眼間,草藥變成了嫩綠色的枝葉,她劃開他右手臂,找到泛起黃膿的傷口。
這是道大約一紮長的擦傷,看形狀就知道那武器的貫穿性如何之強,才會導致劃破之處裂開了拇指寬的縫隙。
瞧著尤為滲人。
這時,一隻手反握住他手臂傷口的另一端,手指用力,一股黃色的膿水湧了出來,睡夢中的人眉頭緊緊皺著,想來是疼的。
在膿水流乾淨後,傷口還是紅腫一片,隻是終於不再往外冒出膿水來。
“忍一下,接下來有點疼。”劉雲舒清淡的聲音在這片潮濕的空氣中響起,但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她也隻當他聽到了,綠色的汁液順著她白皙的指縫流走,避免再要背著他走一遭,劉雲舒快速將汁液覆於他傷口之處。
隻見有人猛然睜開眼睛,疼的青筋暴起,額頭冒起虛汗,有力的手狠狠抓住她的手臂。
“忍一忍。”劉雲舒不顧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沉聲道。
然而說了幾遍,那人的表情都十分冷滯,沒有絲毫放鬆。
這時,她才知道他不僅看不見她,甚至也無法聽到她的聲音,。
長野的風吹過,真是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