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能夠傳承千年的世家肯定會有其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個秘密是保證家族能夠在較長時間長盛不衰的根基。
她曾在啟國時曾見到無數底蘊豐厚的世家,他們傳承時間亙古,比王朝的曆史還要悠久, 在漫漫時光中, 無論經曆多少朝代, 依舊能夠保住家族的根本, 以保證家族能夠在新的朝代快速崛起。
不需要追求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擁有能夠左右自己命運的砝碼。
即使嫁進韶家近十年,她依舊沒有接觸到這最為關鍵的核心部分, 關於韶伏海的事或許連韶思涵等人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有人能清楚的話, 那就隻能是他。
因此她在試探他是否會將家族全盤秘密全部告知,其實那晚他並未立刻應承下來,她也心中有數,但劉雲舒沒有想到的是, 他竟然毫無保留。
這是怎樣的信任?
劉雲舒無法想象。
第二天清晨, 天色陰沉,淅瀝瀝的小雨連綿不絕,將道路打的濕漉漉一片,路上行人連綿不絕, 或焦急或平靜地趕去上班, 在這洶湧的人流中, 兩人驅車前往老宅。
“柳一傑, 麻煩見下韶太太。”看守大門的人一聽是柳家立刻多了幾分鄙視, 那麼對待他們韶家的小少爺、小小姐, 還有臉來?
但是來人顯然不是柳任峰那對無恥的夫妻,而是兩個帥氣的年輕人,一個約莫二十出頭, 有些不耐煩,出口的是大約三十上下的西裝男子,看起來格外穩重。
他目光清正,說話有力,一點不像那對夫妻般狗眼看人,而且之前從未見過他來彆墅。
“抱歉,剛剛太太和先生都出去了,太太不在家裡。”
那個年輕人立刻甩開他哥的手,冷哼一聲上車,不耐煩地叫著,“柳一傑,還不上車?”
柳一傑壓在心中的無奈,失望而返。
這是門房突然福至心靈,連忙叫住他。
“等等,你是太太的堂哥嗎?”
柳一傑連忙道,“是。”
哎呦哎呦,差點忘了,太太臨走前囑咐了一下,我沒聽太清,太太今天有事要去老宅,讓您明天再來,到時候好好招待你呢。”
雲舒知道他要來?
柳一傑滿臉霧水,但不妨礙他應承下來。
這時,門房稍安,幸好沒忘了囑托。
這柳家堂兄看起來可正派許多,就是那堂弟則那麼桀驁呢?
柳一宇聽說還要再來一趟立刻炸毛,冷聲告訴他,“要來你來,彆找我。”
柳一傑還得繼續哄弟弟,那叫一個痛苦。
而那邊劉雲舒也到了老宅,今日老宅氣氛不同尋常,一路上連傭人都沒瞧見幾個,隻見韶家二老坐於高堂,麵色鄭重,顯然那人對韶家而言極為重要。
劉雲舒倒是不知道如果對他們極為重要的祖先竟還活著,他們會不會難以保持如今的平靜。
隻是無論如何她沒想到的是那渾身遍布陰煞之氣的人竟是韶家祖先。
不過憑他重傷的情況來看,似乎也庇護不了韶家許多。
坐於高堂之上的二人定睛凝視這個與以往相比變了模樣的兒媳,終於有人開口。
“雲舒,不管你的目的為何,因為你是韶家兒媳,所以我答應了思延,但你如果借此對韶家不利,即使拚了這把老骨頭,我也不會放過你。”韶興賢皺紋遍布的臉上異常莊重,明顯這已經接觸到韶家立本的核心了。
“如果我對韶家有異心,則山河厭棄,日月不容,葬於九幽之地,永不入輪回。”
劉雲舒誓言擲地有聲,手中特殊的姿勢正是玄門中的誅心誓,一旦違背這個約定,那麼誓言真的會應驗。
韶興賢隱約見過這種立誓方式,於是稍稍放鬆。
“我相信你們修道之人的誓言是受老天爺監督的,走吧。”
路過她身旁,鞠新雅挽起她的手輕輕拍打,以示安撫。
“上次,小寶的事錯怪你了,媽給你道歉,你彆放在心上。”
看來韶思涵知道的全都說了。
劉雲舒回握住這位開明慈祥的婆婆,輕輕搖頭,潔白無瑕的臉頰仿若透明的蟬翼,恰到好處的笑容叫人心生喜悅,隻聽她道,“是我也會疑惑,這是人之常情,我並沒有怪您。”
鞠新雅看著這個與以往判若兩人的兒媳,不由有些喜歡。
“好好,隻要你和思延好好的,這幾個孩子好好的,媽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