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器護主, 本就是強大的攻擊類靈器,熾澤杵怎麼會任由旁人欺負自己的主人,更何況主人都有了強烈的攻擊意識, 它怎麼可能退縮不前。
白光之下一道古銅色的殺戮光芒蔓延,而後劍指來人, 竟是不死不休的氣勢。
韶伏海冷冷望著她的舉動不屑一顧, “不自量力。”
說罷,周身湧動的煞氣飛一般在屋子裡擴散, 韶思涵等人呼吸都喘不過來。
這時, 另一股氣息不弱的黑氣籠罩住他們,韶思延此刻看向他的目光無比冷冽。
“怎麼你們要一起上?”韶伏海臉色一沉,倒不是怕, 而是看到自己的後人竟然轟然與自己對抗,有一絲羞惱的同時還有一縷驕傲。
他幽冥神主的後人怎麼可能沒有反抗意識, 如果沒有他倒失望, 現在......
“就讓我瞧瞧你們的實力。”
說罷, 他周身氣勢何止翻了幾倍, 那黑色氣息實質化為無所不在的利刃,朝著他們奔去。
絲毫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味,然而這正如劉雲舒此刻心境。
她連一句話都懶得說,沸騰的靈力毫無顧忌地和那些煞氣僵持不下,韶伏海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樣, 這次吸收的煞氣足夠他蘇醒就可見一斑。
然而這時異變突生,部分煞氣突然倒戈,在這靈力裹挾之下,韶伏海所在位置化為一團黑氣。
他立在空中,目光冷厲, “掌控力不錯,可惜我才是它的主人。”
原本分不清誰是主人的煞氣又變得迅猛起來,然而劉雲舒勾動嘴唇。
雙手快速交錯,手勢變動間,地麵生出無數鎖鏈,齊齊纏繞過去。
嗯?
韶伏海愣住了,接著就是滔天的憤怒。
“螻蟻竟敢捆我。”
“閣下一個螻蟻螻蟻的叫著,不管當初的實力有多強大,此刻跟我實力又差到多少,若我是螻蟻,那能跟前輩同等級彆,這個螻蟻當了又有何不可。”
劉雲舒語氣冷淡,分外瞧不上他以身份壓人。
確實,若此刻他力量隻是巔峰期的千萬分之一,那她確實如他所說的螻蟻一般,可他現在實力千不存二,又有什麼資格在她麵前叫囂,還敢欺辱上門,難道就因為他是韶家先祖的身份?
可笑。
她此刻笑得越燦爛,手下下的力道越狠,手中靈力鎖鏈的淡色光芒之上有熾澤杵與他同類型的煞氣力量存在,無時無刻不再困住那些流動的煞氣。而還有一道隱蔽的氣息在增加這道鎖鏈的穩固度。
層層加固之下,韶伏海還真逃脫不了她的束縛,臉色越發難看得要命。
“果然是那個混蛋□□出來的,一樣的心黑眼黑,連續著了你們兩次道,這個世界我更想毀掉了。”
“我呸,動不動就毀滅世界,你中二啊,中二少年都沒有你這麼得瑟,要是還沒斷奶,趕緊回家找媽媽去,在這礙眼個什麼勁兒。”
韶思涵能動後,對著他就是一個咆哮,口吐芬芳的模樣叫韶伏海一愣一愣的,轉身就已升騰起熊熊怒火。
“你竟敢——”
“竟敢你個頭竟敢,天天一個毀滅世界,毀滅世界,你那麼厲害直接動手啊,能做彆逼逼,逼逼不是人,而且你現在還不是在我嫂子手裡逃脫不出來,厲害個什麼勁兒,鄙視你。”
自他出現,韶思涵就看他不順眼了,先不說之前在韶家耀武揚威,現在還敢欺負她侄子侄女。
誰給他這麼大的臉,就他這樣還敢稱韶家先祖,哪個先祖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子孫?如果所謂的先祖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子孫,那早就應該千刀萬剮了,還輪得到他在這裡嘚瑟。
韶思涵本身言語表達能力就極為強悍,更彆說在進入娛樂圈後,不斷琢磨演技,這台詞功力可不是蓋的,再加上蔑視感十足的中指,更添了幾分氣勢。
不光韶伏海臉黑如炭,目瞪口呆,就連韶興賢夫妻都對女兒這番凶猛的表現嚇得一愣一愣。
不過這位確實是韶家先祖,他們額頭冒出一陣冷汗。
然而劉雲舒卻笑顏如花,對著她溫溫柔柔的,滿是讚同,“思涵越發厲害了”
“是吧,我也覺得。”她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三個孩子看到自己小姑姑的英勇表現,小臉紅潤極了,顯然激動的。
而韶伏海此刻已經徹底煩躁起來。
重傷一千年醒來,自己的後人就成了這個樣子,他氣得一口氣沒緩回來。
半晌,他終於將目光移向站在那裡的韶思延,挑撥道,“你就任由旁人欺辱自己的祖宗?”
韶思延也不由眉頭深簇,轉身直對著他,沉聲道,“就算你是盛世先祖,眼前是我的父母,妹妹,妻子,兒女,哪個更親近不是很明顯。”
“笑話,什麼兄弟姐妹妻子兒女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什麼都不是,親情、愛情、友情都是弱者才會需要的東西。”
你才是笑話,自己說自己是弱者我活這麼大還第一次見,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們的祖宗,難道你是無性繁殖?”韶思涵一雙白眼分外有存在感。
韶伏海有些詞不明白,但不影響他了解她說的意思,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額頭青筋歡快地跳著。
若非她是自己的後人,他早就想一掌把她拍死了。
韶思涵心裡十分愉悅,但麵上卻用力壓了壓,同情地說,“兄弟,腦子有病得治。”
韶伏海:......
他快要被氣死了,醒來就沒遇見一件歡心的事。
“雲舒,這...你打算怎麼處理?”韶興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
現在他真是萬分的為難,若說平時他肯定是站在兒子兒媳這一邊的,可這人的身份,韶興賢活了八十年,克己奉禮,還真沒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對於他們那輩人來說,把自己祖宗給捆了,就已經是十分大逆不道了。
此刻,他是真的為難。
劉雲舒目光輕輕閃了閃,對於公公的麵子她肯定會給的,況且本來她就沒想過對韶伏海怎樣。
因為無論如何,這人實力高於她是不爭的事實,若非受傷如此嚴重,恐怕她早就成他手下飛灰了。
儘管知道兩人實力差距,但她也絕不是忍辱偷生的人,如果這次不叫他有所忌憚,下一次就會更加變本加厲。
這次隻是吸乾了張慕亦設下的陣法,下次又該吸乾誰?
她不可能讓危機眼睜睜在頭上降臨,因此此刻敲打一下才最為緊要。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她麵上露出一抹為難的神色,隻是到底沒有多問,抬頭望向熾澤杵,那禁錮韶伏海的鐵鏈瞬間消失不見。
韶伏海從空中緩緩下落,目光死死盯著劉雲舒,那叫一個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