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誰都沒有動靜, 在這個時候,他們也隻能耐著性子等待消息。
瘴氣吹拂間,一切都顯得不那麼真切以至於他們覺得這頭龍祖宗竟然好像被瘴氣吹得飄了一下。
“我這是是眼花吧!!!”
“我好像也看到了。”有人嘀咕說。
廖應星手中停止測算, 額頭冒出冷汗,厲聲道, “把剛剛吸收的靈力全都順著陣法還回去。”
說著, 他雙手立合,手勢變幻間, 竟將自己吸收的全部靈力歸於陣法, 催動靈力向陣法中間位置流去。
怎麼了?
為什麼啊?
他們不明所以,陳繼川也突然目光凝重,“快, 快還回去。”
紅媚也在急急催促,甚至在他之前也將靈力還了回去, 精純得與他們仿佛出自同宗的靈力順著覆蓋整個迷魂氹的陣法線路遊走, 齊齊向陣法中央彙聚。
“吼?”感覺身上感受的威亞減弱, 趴伏在地上的僵屍們疑惑了下, 發出疑惑的聲音。
又有幾道疑惑的吼聲響起。
他們僵硬地從地上站起,向前走動一步,此刻紅媚他們頭上冷汗淋漓,手指顫抖。
“嗷——唔——喔——”
震撼九霄的聲音夾帶著雷霆劈來,不甘心的僵屍們瞬間倒地, 鐵青色的臉焦黑一片,嘴裡吐出一道濃煙。
“赫?”
其他蠢蠢欲動的僵屍嘴裡嗡嗡,立刻臉朝地不敢動彈,生怕跟那幾個僵友落得一個下場。
有人此時也鬆了口氣。
不過他們剛剛差點壞了祖師爺的謀算,不由又生出一股後怕之感。
更何況他們現在身上一絲靈力不剩, 一但在維持金龍形體的靈力用儘之時,祖師爺還未返回來,那這些蠢蠢欲動的僵屍能把他們撕了。
“怎麼辦?就這麼等著?”紅媚瞟了一眼看似安靜的僵屍,維持龍形的靈力可沒那麼足了。
“要不先跟宗主他們說一下。”
“可這些靈力應該就是宗主他們給的吧,現在告訴他們也沒用啊,畢竟一旦宗主他們來,那不是明晃晃告訴這些僵屍,金龍是假的嘛。”
“那咋辦?這些靈力根本撐不住,而且現在天塹大陣已經疊加了北方縱合陣等於是把咱們也困在這裡了,等過一會兒他們真的發現,咱們可就是他們的開胃菜了。”
死,他們不怕,可誰能活著不想或者呢。
眼瞅著他們辦下這麼大的功績,就這麼死去他們可不甘心。
隻是在這十二個人之中,有人眸色晦暗,“如果我們死了,會有賠償給家人嗎?”
他們不知道啊。
畢竟他們這些人家裡也不差錢,來這裡也是為了揚名,誰還知道這個。
不過他們也算公務員,應該有撫恤金吧。
雖然可能不多?
“東路你冷靜些,難道人回去不比錢重要?”
陳繼川冷喝一聲。
岑東路低著頭不說話。
“叔叔在打什麼啞謎?”濮為幾個小少年有點懵,也就他們絲毫沒有顧及得問。
然而陳繼川卻沒有回答他們,甚至麵上露著一絲冷意,“你給我冷靜些,你那事根本不叫事,回去我給你想辦法,你給老子我彆瞎想。”
有什麼辦法?
他本來是想......
他依舊低著頭,但到底什麼事兒都沒做。
廖應星看著他們,手指掐算,忽的一停,但並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無法,不過未必不能解決。
但現在任何事都得往後排。
他們各有心思,把自己鮮血淋漓的後背暴露在僵屍眼前。
風一吹,他們露出尖利的獠牙。
這時候了,還說什麼。
“你們看那是什麼?——”雷奎離得山崖最近,一瞬間眼睛都瞪直了。
“喂,你看到什麼了,咱們離著十萬八千裡遠,我們哪能看得著。”
“黑煙,煞、煞氣,好濃重的煞氣。”雷奎語不成聲。
接著岑東路也看到了。
“和京城那晚的氣息好像,可張大小姐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怎麼還有煞氣。”
他們現在已經腹背受敵了,要是再來道煞氣完全不用生出幸存的希望了。
“有一個人在裡邊。”
“這個背影有點眼熟啊。”
迷魂氹瘴氣濃鬱,也就那邊能看到,這還是因為雷奎修煉術法的原因,要是旁人也隻能感覺到周圍有道煞氣,而無法像他那樣看得真切。
“什麼情況?是誰?”
雷奎摸摸光禿禿的大腦袋,翁聲說,“俺沒看清,感覺有點像祖師爺的丈夫。”
那不是說祖師爺就在附近。
他們眼睛一亮,而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為什麼還有煞氣?
心中百般思緒,然而此刻地上趴著的僵屍則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向天悲鳴一聲,引起其他僵屍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