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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淵軍隊的洗劫並非蒲阪災難的結束。
官軍打回來後又洗劫了一遍,但仍舊沒結束。
沒多久,刑淵又打回來了,這一次為了報複蒲阪在官軍打回來時對自己的背叛(沒有站他這邊),下令對蒲阪進行報複性殺戮洗劫。
再然後,官軍又打回來了,刑淵走之前本著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彆人得到的心理,對這座千年帝都縱火焚城。
官軍收複蒲阪,沒急著救火,而是二次洗劫,畢竟是千年古都,哪怕被多次洗劫,財富也沒搜刮乾淨。
經過這麼幾輪禍害,蒲阪已然如廢墟,曾經擁有數百萬人口的繁華帝都在災難結束後能喘氣的活人不足十萬,但這十萬並非下限。
帝都被禍禍得太嚴重,白骨露於野,曆史經驗告訴所有人,死人太多屍體若不及時處理是會發生疫病的。
帝都爆發了疫病,且因為帝都的地理位置,這場疫病在元洲中心開花,目測會波及整個人族王朝。
人族諸王麻了。
誠然,人族曆史上因為帝都的政治關係,蒲阪沒少上演各種悲劇,比如隨隨便便死人王,比如被某奴隸軍圍城,易子而食,但沒有一次是像這次一般整座城市被禍禍成廢墟。
地方勢力辛苦一場將洛渙重新推回王座自然不是隻為一筆橫財。
回到王座的洛渙很快大分封,給予各路地方割據勢力諸侯的名分。
分封製重啟了。
即便蓀是開創分封製的人,即便是死了幾千年,骨頭渣都化泥了的死鬼,看著如此重啟的分封製,蓀仍舊氣出了腦血栓,每日藥不離手。
雖然同樣是大分封,但曆史顯然不會完美複刻曾經。
蓀分封天下時,私有製已經誕生,但家庭這玩意還早著呢,所有人都是聚族而居,一個族裡的人一口鍋裡吃飯。
這種背景下諸侯的爵位與權力自然不可能是個人私有物,而是整個氏族的集體財產,因此在繼承時,會尊重下前任,但前任的子嗣若不能服眾,氏族也會換人。
因此除非有其它政治或個人的因素,否則蓀不會乾涉被分封氏族的內部繼承,氏族會自己選出最合適的繼承人,無端橫插一杠很容易引發不好的結果,蓀還指著諸侯完成前期開荒,後期自己摘果子呢。
但王渙時的大分封,諸侯的內部如何繼承不僅成了問題,還隨著時間不斷發酵。
一方麵是禪讓製的傳統悠久,沒那麼容易擺脫,另一方麵則是如今正值亂世。
非亂世時,王玨以幼童之身為王都讓人覺得眼前一黑,何況亂世時以幼童或庸人為繼任者。
但不立血緣,立賢?
血緣子嗣能接受嗎?
立血緣?
那利益集團內部沒血緣的能人能接受嗎?
還有,諸侯不會隻有一名子嗣,要讓哪名子嗣來繼承?
立長?
玄帝赭改繼承法為諸子均分法,所有子嗣享有平等的繼承權,被淘汰的子嗣如何能接受自己因為生得晚就不能繼承家業?
不立長?
還真有人這麼做,但這麼做的結局是所有子嗣死光。
因此諸侯們一邊對外征戰兼並其它諸侯一邊處理內部繼承問題,怎一個亂字了得。
人族諸王看得眼睛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