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牛般喘著粗氣。
陸興紹咬牙切齒道:“陸寶,我也會親手殺了他!”他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似乎還不解氣,又踹了一腳王曉嬋。
極大的力道讓王曉嬋攔腰撞在窗戶梗上,她整個人幾乎懸空,隻有腰間尚有支撐,於是腰部支撐不住上半身的重量,整個上半身直接與下半身分離,五臟六腑從她的軀體裡滾出來。
上半身落到院子裡。
窗戶以下的牆壁全被溫熱的血染紅。
血淋淋的畫麵讓溫麗湘腳步虛浮,全身出一層冷汗,閉上眼睛就是剛才那副畫麵,讓人遍體生寒。
她靠著樹乾,極快喘著氣,卻無端吸入更多彌漫的血腥味。
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抖,慢慢滑下身子。
剛才陸興紹從右邊陰影裡突然冒出來的時候,她就想大叫,幸而裴肅朗捂住她的唇舌。
陸興紹那副樣子簡直像個在深夜遊走野鬼。
此刻她費了好大心力壓抑住自己的驚呼,隻是畫麵太過驚悚,她被刺激得也有些反胃想吐。
她蜷坐在地上,手心發汗,撐起沉重眼皮去看裴肅朗背影,他似乎沒受絲毫影響,聽著草屋裡繼續傳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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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的好二哥!我曉得你好色,但是自己兄弟的妻子都要碰!我看你和大路上隨處發情的公狗差不多了!”
陸興紹不知何時將染滿血的鐮刀已經抽了出來,他的手上也是一片驚駭的紅,隨著他把玩的動作,發出黏膩膩的聲響。
這是因為手上沾染的血液太過濃稠了。
陸興為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後退,一邊說話,“陸興紹,你想爪子!我是你二哥!你二哥!!”
陸興紹嘴角扯出笑,“二哥這麼緊張爪子!像女人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破壞我和二哥之間的兄弟感情。我隻是想讓二哥幫我一件事。把田契讓給我,我從此就到宛縣去,與二哥再也不往來了。二哥覺得如何?弟弟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哦!”
陸興為穿衣服的動作一頓,神色不如剛才那麼緊張,不過還是頗為難為情。
“三弟,你也沒找到?王業這個狗東西,不曉得把田契藏在哪去了……”
陸興為訕笑著。
陸興紹麵色很快又陰沉起來,“那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鄉民吧……”
陸興紹不想背個殺兄的罪名,這個道理即便是狼心狗肺之輩,也不會輕易去觸碰這層道義裡的界限。
陸興為眼裡閃過狠色,他知道陸興紹在威脅他,無論是多麼窮鄉僻壤之地,凡是有些名聲的大家最忌諱將家裡的醜事往外處說。
他陸興為也是鬼迷了心竅,見王曉嬋還有些姿色,心裡就癢癢。
他訕笑道:“弟弟,我是真沒找到,不如這樣”他咬咬牙,“不管找不找得到那份田契,我把我在江陵買的那處私宅給你,再給你一百兩銀子。那裡離宛縣也近,有名的溫家也在那裡立根。你拿錢去做些小生意,再用錢去買溫家的土地,她們也賣土,價格不跪。你在那裡立足做個小地主還是綽綽有餘的。按這幾年的情況來看,還是多屯點土地好……”
這已是陸興為開得最大條件。
他這麼多年攢下來的銀子,可都要白花花流出去了,像是脫了一層肉皮,心疼得很。
陸興紹滯了滯,這才沒上前一步。
“這樣的話,我就沒得啥子必要找那份田契了,我就謝謝二哥了。我也不臟了二哥的手,我會把這裡處理好的。二哥還是早點回去,莫讓嫂嫂等久了……”
陸興為忙點頭,瞥頭看了看沒了上半身的王曉嬋,恨不得自己再跑快點。
這個陸興紹下手還真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