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她們就不怎麼待見王曉嬋,聽說也是從窯子裡出來的。蔣霜疑也就罷了,她們是斷斷容不下王曉嬋嫁了陸興紹,卻還是比她們活得好!
白大嬸率先開了口,“我就說這王曉嬋不是啥子好東西。真是敗壞了我們歲同鄉的名聲。”
王花的嘴角也深深撇了下去,應和道:“就是,就是!婊子就是婊子,從裡到外都爛透了……”
“嘖嘖嘖,陸興紹那個賭鬼不是要氣死下台哦……”
麥娟聽著越漸沸騰的議論聲,心下滿意,便又嗬斥農婦們再離她遠一些,“讓開,讓開!”
、農婦們聽她的話,關注的還是王曉嬋的醜事。
麥娟將裝飯的竹篾子舉到頭頂遮太陽,走到王樂也身旁,端過他吃得溜乾淨的陶碗。
“也兒,晚上早點回來啊,先走了,娘呆在這受不住。”
王樂也吃得很飽,當下仿佛又有了乾活的氣力,比起其他漢子身材乾瘦,他倒是顯得身強體壯。
天氣過熱,他將短衫搭在肩頭,露出來的皮膚呈現小麥色,肩頭肌肉明顯,上麵鋪灑著一層汗。
他拿起衣衫揩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了笑,露出白晃晃的牙,朝麥娟點點頭,“娘你就先回去嘛……”
王樂也邊說著,邊偏偏頭,餘光瞟到站在對麵田埂那頭蔭涼處的嬌小身影,與旁邊一群七嘴八舌的婦人很是格格不入。
他視線極好,即便太陽過大,需要徐著眼睛,他也看清小繁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唇邊的笑就放得更大了些。
小繁是白大嬸撿來的女兒,白大嬸看人可憐,就將人撿了回來,問她名字,她隻說她叫小繁。
家裡多一張嘴也不能白吃人家,小繁是個識趣的,原先在家裡幫白大嬸乾活,長到十五歲便跟著白大嬸兒子白浩來田裡乾活。
白大嬸早年喪夫,又隻有那麼一個兒子,對白浩甚為寵溺。
白浩是個好吃懶做的,一到外麵兒就知道偷懶,活兒大都落到了小繁頭上。
王樂也瞧著小繁可憐,時不時乾完自己這塊田裡的活,便去幫小繁乾,一來而去兩人就熟悉了。
麥娟隻曉得這大太陽要將人都要曬化了,也沒注意到兒子有些癡迷的眼神,交代一兩句便走了。
她可真不想在這地方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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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漢們邊吃邊聊,很快午飯熱熱鬨鬨吃完,農婦們三兩成群回家收拾。
農漢這邊人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又到地裡乾活,田梗邊隻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
比田地高一點的地方是一塊平地,長了幾棵野樹。最邊上的一顆樹乾極粗,樹冠也很大,像是一把巨大綠傘,擋住了過分炙熱的太陽。
偶爾還有風吹過。
青川抱著劍微微靠在樹乾上,前邊,裴肅朗正將手背在背後,微埋頭去看下邊一塊塊劃分得十分標準的田地,每一塊地裡都有人在乾活。
至於剛才一群農婦紛紛議論,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裴肅朗眉頭微蹙,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