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給我吧。”寶音淡笑著接過了藥。
“這裡有我照看就成了。你們都先出去吧。王妃需要靜養。”
聽了寶音的話,帳子裡的閒雜人等很快就退了個乾淨。
確定帳子裡沒人了。寶音拿出一個紙包。隔著紙將紙包中的藥丸碾碎。動作迅速的將紙包裡頭的藥倒入碗中。
等藥碎徹底在碗中化開,寶音才端著藥往床榻走去:“王妃,該喝藥了。”
寶音在床榻邊一邊喚著馬喀塔,一邊在一個穴位上狠狠一按。穴位的刺激讓馬喀塔很快便睜了眼。
剛清醒的馬喀塔腦子現下有些混沌。可是沒多大會兒,之前的事兒她都記了起來。
忍著心裡的憤怒,馬喀塔將寶音端來的藥喝了個乾淨。
見馬喀塔喝了藥。臉色明顯好轉了不少。寶音的眼中閃過笑意。
“王妃,王醫說您是氣著了。您還是先歇著吧。都是奴婢的不是,若不是給您看那來路不明的東西,王妃也不會吐了血。還好王妃無事,否則奴婢就是萬死也難贖罪!”寶音紅著眼說道。
“這事兒與你無乾。”躺回床上的馬喀塔虛弱的說著:“對了,那封信呢?”
“那封信讓奴婢燒了。方才奴婢見主子吐了血,就知道那信定是有問題的。後來王醫帶了人來,奴婢怕有人不小心將信帶了出去。於是趁人不察便將信燒了。”
“嗯。做得好。”馬喀塔的這一句話算是肯定了寶音的作為:“你先下去吧。就在帳子外候著。甭讓人進來。”
“是。”
等寶音出了帳子,馬喀塔的眼中恨意橫生。
她知道,那封的可信度是極高的。且不說來人說那信是紹布嬤嬤臨了前的話。就是那人送了信就跑,這封信的可信度就又高了不少。
而且,這些是宮中秘辛,不是隨便都能探得到的。
現下再想想自個兒從宮裡回蒙古前紹布嬤嬤交代的那句:二公主,您記著老奴的話。在蒙古您要好好兒的,千萬要萬事小心。老奴在娘娘身邊多年,老奴定不會讓娘娘一人在宮裡的。
如此看來...那個時候,嬤嬤就該是猜著了真相,也做了自個兒了斷的準備了。嬤嬤不敢明說隻是因著那個時候自個兒在蒙古根基不穩罷了...
想著信裡嬤嬤說的每一句話,馬喀塔死死的攥住了身子上的毯子。
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愛新覺羅·阿圖!你們母女倆狼狽為奸!先是母親與那多爾袞不清不楚背叛汗阿瑪,後是這對奸夫淫婦害死我的額涅!如今你阿圖做了郡王妃,竟敢對本公主下毒,妄想害死本公主!
好!好!我愛新覺羅·馬喀塔發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們母女墊背!
布木布泰你這個毒婦,我現下既然動不著你,那我就先拿你的愛女開刀!
翌日。
“王妃,科爾沁部的土謝圖親王妃來看您了。”寶音得了外頭士兵的傳話,忙告訴了馬喀塔。
聽到寶音說的話,馬喀塔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快,將土謝圖王妃請進來。”
“是。”
“二姐!”皇太極第八女布魯堪進了帳子就快步就到床榻邊。
“八妹!”多少年了,自從出嫁之後,除了那年皇額涅的喪禮,她便再也未見過自個兒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
“二姐!你如今怎的成了這副模樣。”布魯堪看著眼前清瘦的姐姐,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知道姐姐嫁來了蒙古身子不好,可是不曾想會這般消瘦。她記著順治六年回京的那次,姐姐還不曾如此的。
被布魯堪這麼一問,馬喀塔心中一緊。並沒有將實情告訴她,而是先問道:“八妹怎的來了?”
從布魯堪一來,寶音就退出了帳子。她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否則豈不是太對不起主子了?
是以現下帳子裡就隻有馬喀塔與布魯堪姐妹二人。
“二姐,我此番來是有大事兒的。”布魯堪從懷裡拿出一封信。
接過信,馬喀塔打開看了看。看到信中的內容,馬喀塔並為有多激動。
“二姐你...”布魯堪顫抖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因為馬喀塔的反應,是布魯堪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是你想的那般的。八妹,這信兒你是何時收到的?”
“五日前。”
“與你這封差不離的信兒,我昨兒個也收到了。”馬喀塔平靜的說道。
“二姐也收到了?”布魯堪驚訝的問道。
“嗯。”馬喀塔點了點頭。
“那二姐是何意思?”
看著布魯堪緊逼著自個兒的視線,馬喀塔沒有逃避。隻是恨恨說出:“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