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人藏得夠深的。馬喀塔心想著。
“成了,你甭按了。回去歇著吧。本妃乏了。”
“是。”
退出馬喀塔的行帳,寶音看著遠方無聲的笑了。
“嬤嬤,今兒個那邊有什麼動靜?”
蒙古大草原上如今唯一的一座公主府邸中。一個身著華衣貴服的少婦人正倚著美人榻,漫不經心的與侍立在側的老嬤嬤說著話。
“回主子。那邊兒的人傳信說,昨兒個那個又咳血了。今兒個永安公主還去看她去了。”侍立在側的老嬤嬤不卑不亢的回著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嗯?這是怎麼回事?”美人榻上的少婦人立刻睜開了眼:“布魯堪那小蹄子都多少年沒去見過馬喀塔那不中用的了。怎的今兒個就去了?可是做事兒的露出什麼馬腳?”
聽著音量一聲兒比一聲兒高的問話,那嬤嬤也不曾變了臉色:“主子放心,沒出什麼事兒。”
“沒出事兒布魯堪怎的就去了!這些年不聯係了,如今又來玩姐妹情深麼!”
少婦人多疑的性格並沒有因老嬤嬤說的話而消了疑心。反倒是越發的疑心起來。
“主子莫急。老奴明兒個就讓人把事兒查清兒了。主子安心便是了。”
得了老嬤嬤的準話,少婦人才算是放下了疑心。
嬤嬤做事從來牢靠的很。若真是出了什麼馬腳,有嬤嬤出手,那就不會出什麼問題:“烏尤嬤嬤,你原也是喀喇沁右旗的後人。若非家變,你也不會逃到科爾沁來。更不至於拋棄你高貴的烏梁海之姓。這些年你先是做了額涅的陪嫁使女,後又做了本宮的陪嫁嬤嬤。倒是委屈嬤嬤了。”
“主子說這話就折煞老奴了。當初老奴逃到科爾沁,若非太後娘娘救了老奴,老奴早就死了。如今跟在主子身邊,這是老奴的福氣的。”
少婦人的話,讓這個一直都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老婢出現了激動的神情。
“好了好了。嬤嬤本宮也就是這麼一說。嬤嬤何必如此。”引得烏尤嬤嬤情緒激動,少婦人知道已經達到了目的。因此心裡的把握又多了幾分:“嬤嬤給的那藥,還得多久才能徹底見效?”
“主子放心吧。隻要永寧王妃次次都用了儘藥。她歸西之日也就不遠了。”
“當真?”
“老奴不做沒把握的事兒。”老婢的聲音又恢複成先前的冷淡。
“好。等收拾了馬喀塔,下一個就是布魯堪!”少婦人的眼中崩射出狠戾的寒光。逼得人不敢與之對視。
“主子莫要心急。漢人有句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主子的謀略不錯。就是太心急。想到主子非要置兩位公主於死地的緣由,老嬤嬤心裡歎氣:主子就是這般的性子。誰若讓主子一時不痛快,主子定讓這人一世不痛快。不過,饒是如此...主子讓做什麼,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本宮知道了。嬤嬤先回去歇著吧,時辰不早了。”
“嗻。”
等老嬤嬤一走。少婦人原就狠戾的目光變得陰狠。
“馬喀塔,布魯堪!你們不是覺著自個兒是最高貴的大清公主麼!高貴又如何,與你們一樣討人厭的博爾濟吉特哲哲,你們的好額涅,不是一樣讓我額涅鏟除了嗎!如今我額涅才是大清朝唯一的聖母皇太後!大清朝最尊貴的女人!你們姐妹倆就等著與你們的母後皇太後做伴兒去吧!你們額涅在的時候,你們竟敢作賤本公主,作賤本公主的額涅!嗬嗬嗬嗬...本公主如今是大清最尊貴的公主!我讓你們受儘苦楚的死去!這就是你們得罪我阿圖的下場!”
寢房中,阿圖就這麼一人在美人榻上狠聲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