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是麼,在下可以代勞。”
忽然,一道清潤的嗓音響起,謝琉姝怔了一瞬,抬眸望去,程桉一襲青衣,立在不遠處。
婦人見狀,知曉自己人單力薄,不能做什麼,惡狠狠剜了謝琉姝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巷子裡看熱鬨的人漸漸散去,轉眼間,就隻剩下他們二人站在這裡。
“茵娘子,在下帶來一些草藥,想請娘子看一看。”
程桉眼眸柔和下來,語氣溫聲道。
謝琉姝抿唇,思慮有些複雜。
這幾日,她一心想著沈肆的事情,許久沒和旁的人接觸了,想到那日與程桉不辭而彆,她心中微微有些歉意。
垂眸瞥向自己拿著掃把的樣子,又有些窘迫。
在市井裡生活了這麼久,她也學上了這種潑辣模樣,但不得不說,還是有用的。
“程公子,進來說吧。”
程桉彎了彎唇,眼底一如既往的溫潤。
程桉進來後,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想起那日親眼所見的畫麵,他心中仍舊有些顧慮,眼前的女子雖然蒙著麵紗,但那張容顏,他僅僅是瞥了一眼,便魂牽夢縈,終身難忘。
他知道,若是茵娘子用真容示人,上門求親者必定會趨之若鶩。
哪裡能輪的上他。
思及此,程桉眼眸眯了眯,狀似不經意道:“那一日在船上時,我是想跳下去救娘子的,可卻被彆人捷足先登,隻好回去期盼著娘子無事,這幾日,我日日都來,想確認娘子無事,隻是沒想到,每一次都來的不巧。”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娘子,心中總算安定了下來。”
“不知那日救娘子的人是誰,在下好像從未見過。”
被他這樣一說,謝琉姝才想起來,先前她與程桉一同在遊船上,不慎跌入水中,恰好被沈肆救了。
思及此,她搖搖頭,“妾身也不清楚,聽說是一位富商,妾身已經感謝過他了,至於其他的,妾身不了解。”
謝琉姝不想與旁人多說沈肆的事情,便找了個理由含糊過去。
索性程桉好像也沒多在意。
反而轉了話題道:“方才那婦人是應了城西賀家的邀約,賀家蠻橫,茵娘子可想好了怎麼應對?”
謝琉姝搖搖頭,她不知自己為何入了賀家的眼,賀家公子實非良配,被他盯上,實在不是一樁好事。
至於怎麼應對,她如今實在沒什麼閒工夫去思考這件事。
她如實搖了搖頭。
程桉見狀,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他眼眸變得熱切又溫潤,向前走了一步,開口道:“在下有一個主意,不知茵娘子想不想聽。”
“隻是此舉,有些冒犯。”
謝琉姝抬眸,隨口道:“程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程桉心裡忽然期冀起來,他又向前走了半步,嗅到了茵娘子身上藥香氣息,隱隱約約帶著一絲少女的體香,他抿唇,緩緩開口。
“如果茵娘子不嫌棄,在下可以與茵娘子假成親,賀家勢大,一次不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在下和茵娘子假成親的話,到時候茵娘子就是有夫之婦,想必賀家也不會胡來了。”
“假成親?”
謝琉姝愣了愣。
“在下不會逼迫茵娘子,若是之後茵娘子不想和在下在一起了,也可與在下和離。”
“在下絕對不會糾纏不清。”
程桉說的,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
謝琉姝忽然想起,假成親也許能帶來另一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