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高台之上,就被人按住了。
每個家庭都要派青壯男子上台。
要求他們揮舞著武器殺人見血。
隻有見了血,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
隻有見了血,才能跟他們一條道走到黑。
這些鄉下老實巴交的漢子,或許平日裡,連看這些有錢人一眼都不敢。
但是被眼前的血淋淋的場景刺激之下,紛紛揮舞著手裡的武器,猛然間砍下,或者朝著腹部狠狠的捅了進去。
不一會兒,趙員外家不論老幼,悉數被殺。
接下來,崔慶之完全不給這些人後怕的機會。
站在高台之上,雙臂一震,高聲道,“從此以後,我等俱是兄弟,福禍相依。”
“來人啊,把糧食和錢都拿出來,給兄弟們分了。”
不需要多說話,哪怕是剛剛殺了人,腹部再怎麼翻湧。
這些餓極了的青壯,依然大步流星,上前領取財物和糧食。
崔慶之則是站在一邊兒摸摸的觀瞧,要讓這些人知道這個流程。
那就是想要有飯吃,有錢拿,就要跟著自己殺富戶。
隻要這個心裡形成了,這些原本怯弱的百姓,就會被自己馴養成一頭頭凶猛的野獸。
這些富戶、官差、官兵,一個個凶狠的如同餓狼一樣。
百姓則是綿羊。
自己則是猛虎。
一頭猛虎,帶著再多的綿羊都不可能取得勝利。
可一旦這些綿羊學會了咬人,可就不一樣了。
因為綿陽無窮無儘,而且綿陽一旦吃了肉,就會變成恐怖的凶獸,進而戰無不勝。
趁著鄉親們領取糧食,抓緊時間埋鍋造飯的功夫,崔慶之對著馬盧招了招手。
馬盧此時的情緒也非常亢奮。
因為他們在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數千人的隊伍眨眼間就形成了。
這可比在山裡每日被動挨打要強太多了。
崔慶之壓低了聲音說道,“眼下,我們已經有多少人手了?”
馬盧低聲道,“崔大哥,咱們已經有八千人手了,雖然有不少的老弱婦孺,但也很龐大了。”
“我估摸著要再搞幾個村子,咱們的人能衝到兩萬。”
“這絕對是個非常恐怖的數字,朝廷看到我們都要繞路。”
崔慶之是非常專業的,他在心裡思索了片刻,便開始搖頭,“人多沒有用,我們此舉的意義不是推翻朝廷。”
“而且,朝廷也不會給我們時間,讓我們積攢兩萬人的。”
“這八千多人,盤一盤,能湊出四千個青壯來。”
“這些對於我們來說,足夠了。”
跟馬盧說完這些之後,崔慶之叫來了一個親信說道,“稍後,你帶著二十名身手好的兄弟,領著兩千青壯,一年婦孺,直接偷襲清河村,殺死葉渡。”
“遵命,崔大哥。”
那親信頷首道抱拳道。
等大家領完錢米,吃飽飯之後,崔慶之大手一揮,“鄉親們,指著這群狗大戶,我們吃不了幾頓飽飯。”
“縣城裡有咱們的內應,咱們直接殺過去,殺了狗縣令。”
“到時候,糧倉裡的糧食都是咱們的。”
眾人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
但旋即崔慶之蠱惑道,“大家莫要忘了,縣衙的府庫裡,裝的可都是從你們這裡搶過去的賦稅!”
“你們不想奪回來嗎?”
“還有那裡有很多其他村子征繳的賦稅,你們不想占為己有嗎?”
此時人群之中的托,再次呐喊。
“殺了那些狗官,咱們哪怕是迫不得已,跟著上了大山,也不會餓著了。”
“殺狗官!”
“對,跟他們拚了!”
隨著,一個托,兩個托在人群中呼喊,越來越多百姓心中的憤怒被激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