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繼續哀求道,“官爺,官爺,您也知道,我是個小夥計,哪裡輪得到這等好事兒,人家那大夫現在隻給貴人看病呢。”
說著,又掏出了一錠銀子,繼續哀求道,“求求您了,給個機會,再不進城看大夫,我伯父就沒了。”
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外流。
馬戶覺得自己的戲演的不錯,但是那衙役早就看出了毛病。
一個小小的店鋪夥計,怎麼可能隨手能拿得出兩錠銀子。
當下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先等著,我去撒泡尿。”
旋即走到一邊兒,對著黑影之中一個傳話用的磚洞說道,“一會兒先將這廝抓起來,好生拷到,說不準是大功一件。”
磚洞之中傳來冷厲的聲音,“五五開。”
衙役道,“外麵的也要?”
“那是自然。”
衙役抖了抖身子,“也罷,誰讓得你們出手呢。”
回來之後,看著一直點頭哈腰的馬戶,說道,“錢拿來。”
馬戶這才將銀子遞了過去,心中暗道,“這群狗日的官差,真該死。”
緊接著,聽到衙役說道,“這麼晚了,開城門肯定不行,你跟著你伯父,一起做吊籃上去。”
這就是衙役的精明之處了。
這城門乃至州城的門戶,一旦打開,動靜太大了,勢必會驚動衙門的大人們。
而且一旦城門大開,還有可能釀成大禍,尤其是眼前這二人,明顯包藏禍心的情況下。
馬戶哀求道,“走城門不行麼?我伯父現在這情況。”
衙役一瞪眼道,“愛進不進,不進滾。”
馬戶無奈,這才跟所謂的二伯一起,緊貼著城牆,坐上了吊籃。
“他那一關過了,我這一關也得收費.......”
“官爺,俺們沒錢了。”
“沒錢我撒手了啊。”城牆上的官差冷聲道。
“彆彆彆。”馬戶連忙再次哀求,然後扔了一錠銀子上去。
幾個衙役合夥把人拽了上去。
在衙役身後,還站著十幾個早就蓄勢待發的衙役,準備的就是這廝一上城牆,立刻抓捕。
結果他們還沒動手,就感覺後腰一疼。
原來,崔慶之的計劃,根本就不是騙開城門。
而是趁著馬戶跟對方交涉的功夫,派人用抓鉤偷偷上牆,藏匿了起來。
趁著他們紮堆拽著馬戶上城牆的時候,對著他們動手。
可以說,雙方各有算計,但是明顯崔慶之更勝一籌。
“有賊人........”
幾個衙役想要高聲呼喊,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些上牆的賊人,都是梁山的悍匪,動作極快,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城門口守門的衙役,明顯意識到情況不對,剛想示警。
便被亂箭射殺。
旋即眾人跳下城牆,來到城門口,合力用絞盤打開千斤閘,打開城門。
反賊一哄而入。
而這邊兒的動靜,明顯驚動了正在打瞌睡的更夫。
更夫猛然間吹響了哨子。
嗶嗶嗶。
一邊兒吹,一邊兒高聲喊,“大事不好,有賊人入城了。”
……
縣衙離著城門口不遠。
縣令老爺猛然間起身,對著老仆說道,“外麵可是有了賊人?”
老仆連忙說道,“老爺,動靜太大了,估摸著是大事不妙。您隻是個縣令,沒有必要跟著拚命。”
“咱們主仆二人趕緊逃命去吧。”
縣令自顧的穿戴著戰甲,冷聲說道,“哼,逃命?楊長史一個廢物,我若不擋住,整個城池,必然落入賊人手裡。”
“彆廢話,抬刀來!”
老仆哀求道,“老爺,天塌了,有個高地的著。”
“而且,朝廷答應您的事情,一直沒有辦到,您沒有必要為他賣命。”
“混賬!聖人待我之恩,永生難報,即便是死,我東方勝也不能退縮,抬刀來!”
.........
外麵的動靜,同樣驚動了正摟著美妾做美夢的楊長史。
楊長史穿著赤裸著上半身,慌忙的從屋裡走出來。
“何事這麼嘈亂?”
劉參軍匆匆闖了進來,高聲道,“公子,大事不好,賊人入城了?”
聽到賊人入城四個字,楊長史頓時大驚失色,“又來這一套?放著那麼多有錢的塢堡不打,打城池做什麼?”
劉參軍聞言一愣,他連忙道,“公子,你的意思是清河村的葉渡跟您玩虛的?”
片刻後,楊長史又搖頭道,“不對,葉琛才不在乎這點東西,他不該攻城。”
“刺史呢?”楊長史忽然意識到。
劉參軍無奈道,“剛才手下傳來消息說,刺史大人又犯病了,但哭著喊著說要帶兵去前線。”
楊長史呸了一聲,旋即罵道,“你趕緊去整頓人手。”
劉參軍快急哭了,“公子啊,咱們的人手都派出去收稅了,城裡根本就沒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