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兵?
這他娘的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要知道,梁山自從成事以來,便是無當軍都敢鬥一鬥,你說一群鄉兵就能滅了崔慶之,這東西誰會信?
那藍眼絡腮胡的漢子回稟道,“啟稟大當家,在下可以確定,確實是鄉兵。有一次,我埋伏於他們,想要救下被俘虜的兄弟,曾聽他們的軍官交談,多次提及清河村鄉兵之類的字眼。”
就在這時,二軍師開口道,“他們這支鄉兵有多少人?”
絡腮胡漢子不敢隱瞞,如實稟告道,“與我們交手的隻有不到五十人,至於跟崔當家交手的,據說有一千餘人。”
聞言坐在上首的俊美男子微微皺眉,“隻有五十人,便擊潰了你的五百援軍?”
聽到他聲音中的冷厲,站在絡腮胡一旁的賊寇,連忙解釋道,“先生,非是我們畏懼對手,不敢迎戰,而是對方實在是太過於勇猛了。”
“領頭一人,明顯是邊軍路數,大開大合,戰鬥力非凡。打得我們完全抬不起頭來。”
“尤其是他們穿的衣服,看似不是鎧甲,但是防護力驚人,箭簇根本射不穿,除非動用弩箭。”
“至於他們的頭盔,更是恐怖,十幾斤的石頭砸在上麵,連點事兒都沒有。”
回想起,救援一戰,眾人依然心有餘悸。
不等俊美男子開口,二當家的當下怒斥道,“胡說八道,你把老夫當傻子哄騙呢?還不避箭矢的衣服,不怕局勢的頭盔?這世上即便是有如此寶物,又如何能武裝到尋常士卒身上?”
另外一個大漢也開口說道,“我讚同二軍師的觀點,你們莫不是跟崔慶之一樣,作戰不利,最後沒救回幾個人,且人人重傷,所以故意編故事,給你們自己洗脫罪名吧?”
說話的乃是梁山的魯當家,早年曾做過屠夫,脾氣火爆,與崔慶之這種出身高貴之人,最不對付。
當初崔慶之出山,他就憤憤不平,覺得錯失了一展身手的大好機會。
如今落難,他自然不肯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哪怕崔慶之已經死了。
那藍眼絡腮胡子的大漢聞言,頓時急了,高聲道,“魯大哥,阿史那思摩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漢子,我願意對神起誓,剛才我們所言,如果有一句虛假,必受天罰。”
這個時代,漢人可能對於發誓,不屑一顧。
畢竟有司馬老先生對洛水發誓之後,連忙反悔,導致漢人發誓多少要商榷一二。
但是這突厥的漢子,確實不敢拿誓言胡說八道的。
一時間,魯當家有些麵子上過不去。
“魯當家彆急。”
一直沒有開口的大軍師,忽然撫摸著頜下的胡須開口道,“縱觀古今,各種善戰之士層出不窮,先不說東漢光武帝連隕石都能弄來,單說大乾的開國之君,不也層八十勇士,雪夜襲突厥大營麼?”
“況且崔慶之之勇武,諸位都清楚。”
“他一定是遇到了勇力無雙之輩,不然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位於首位的俊美男子,眯縫著眼睛,忽然覺得心情激蕩起來。
“軍師說的是。”魯當家聞言,心中雖然苦悶,但卻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不再言語。
而俊美男子不遠處的駝山大王則繼續開口道,“好了,莫要因為這些小事爭吵,沒有意義,眼下的實際情況是,河北道滄州一支鄉兵崛起,他們會不會跟無當軍攪合在一起,對我們不利。”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二軍師說道,“根據情報,清河村葉家跟無當軍中的軍官關係莫逆,很有可能出兵支援。”
而大軍師則搖頭分析道,“不太可能,眼瞎這種情況,各地民亂四起,雖然葉家贏了崔慶之,但是崔慶之確實將滄州各地,甚至河北道帶亂了,他們自顧不暇,怎麼可能支援無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