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王嘉伊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軟綿綿的坐在一邊兒,氣呼呼的看著葉渡說道,“大郎當愛惜些身子,莫要這般了。”
“我可聽大家說,出征是相當疲憊人的一件事。”
“你這一回來,就這般不顧一切,怎麼可以。”
“彆說這些廢話,外出一趟,許久見不到你的人影,我心中有多想念,你不知道?”
說著,看似疲憊不堪的葉渡,竟然再度豁然起身。
王嘉伊嚇壞了,連忙起身,口中哀求道,“你這麼大的火氣,我去地窖,給你拿一些冰塊,喝一些酒水,就不會想這些了。”
葉渡笑著說道,“降溫就不必了,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點火氣。”
看著眼前幽幽的夜色,王嘉伊麵露難色,“這般晚了,早些休息吧,奴隻是來看看你,回去晚了,怕是要被阿妹嘲笑的。”
“她敢!打爛她的屁股!”
“啊?”王嘉伊一臉的茫然,大郎說的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彆動,站好。”
“大郎,你怎麼會那麼多花樣。”王嘉伊雖然一臉的不解,但依然慢慢的配合起來。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葉渡的體力終於消退了不少。
就是有些難為嘉伊了,小妮子現在坐在小椅子上,連回家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如同從水井之中撈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
“葉大哥。”
院子外麵,響起了虎子的聲音。
葉渡趕忙穿戴衣物,皺眉問道,“何事?不是說,晚上沒事不要打擾我麼?”
王嘉伊也下意識地老實了不少。
低著頭,躲在葉渡身後,明明知道不會有人進來。
但依然跟偷腥的貓一樣的生怕彆人看見。
“外麵忽然來了一隊騎兵,咱們的斥候竟然沒有發現,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到了村口。”
騎兵?
神不知,鬼不覺?
葉渡點了點頭,不過神色並沒有任何緊張,吩咐說道,“你去馬廄,將我的戰馬準備好,我隨後就來。”
王嘉伊努力起身,麵帶憂色,“這麼晚了,怕是來者不善,你要不要歇息一二?”
“這才哪到哪兒?某還可以再戰八百個回合。”葉渡輕輕拍了拍她白嫩的小臉,示意她先休息一陣,而自己則跨步走出了院子。
而手下的賞金客已經準備就緒了。
...........
村口。
氣氛很是壓抑。
也幸好是張大隗經驗豐富,不然今天非要出事兒不可。
此時清河村外圍,彙聚了大量的人手。
鄉兵的盾兵豎起盾牌,村中的床弩被拉了出來,弓箭手和槍兵一個個也嚴陣以待。
噠噠噠。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在場的士兵無一不鬆了一口氣。
東家來了,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從賞金客喝鄉兵成立至今,大家跟著葉渡屢戰屢勝,大家早就對葉渡變得盲目自信起來。
說實話,這一支騎兵過於神出鬼沒,讓這段時間心生傲氣的鄉兵,一個個都嚇了一大跳。
翻身落地之後,葉渡將韁繩扔給了一名賞金客,問道,“什麼個情況?”
一名賞金客接過韁繩,對葉渡抱拳說道,“啟稟東家,外麵忽然殺出了一支騎兵,猶如神兵天降一般,兄弟們都嚇了一跳。”
“不過咱們也沒丟人,在張統領的帶領下,以最快的速度布置好防禦陣型。”
“但奇怪的是,對麵似乎沒有進攻的欲望,反而指名道姓地想要見一見您。”
“哦?想要見一見我?”葉渡緩緩點頭,然後邁步上前。
“主公。”張大隗下意識地喊道。
葉渡起先也是一愣,但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點點頭,默認了張大隗的稱呼。
“外麵什麼情況?”葉渡再次問道。
張大隗神色有些尷尬,對著外圍指了指。
葉渡隻能自己望去,隻見五百騎兵,頂盔貫甲站在村口。
光靠氣勢,就挺嚇人。
尤其是他們這些騎卒胯下的戰馬,一看就不是尋常拉貨的廢物貨色,一個個身軀健碩,體態神駿。
張大隗低著頭說道,“這是邊軍的戰馬,不知道怎麼走私到他們手裡的。”
“比咱們的戰馬還要好很多。”
“而且您看他們的戰甲,明顯是朝廷製式裝備,會不會是某隻朝廷精銳不請自來?”
葉渡搖了搖頭,朝廷的兵馬抵達此地,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麵,隻見那些騎卒,細細觀察之下,也能看出來些東西。
這些騎卒乃是精銳,一個個身材壯碩,掛弓持槍,麵帶殺氣,身穿鐵甲而不露疲態。
為首一名年輕男子,相貌俊美,氣質脫俗。
此刻穿著一身銀甲,卻看不出多少殺氣,反而更顯英姿颯爽。
一個男人長得卻比女人都好看。
男子腰間掛著一柄寶劍,一看就價值不菲,葉渡做生意也算是有不少的積蓄,也舍不得買如此昂貴,且華而不實的東西。
對方一來,就說要見自己。
見著架勢,葉渡暗暗點頭,難怪張大隗一時間摸不準情況。
如果不是自己清楚軍方的調動,自己也覺得十有八九是官軍。
葉渡在觀察他們,他們也在觀察葉渡。
手下進入他們視線的,便是這群迅速做出防禦姿態的步兵。
雖然他們繞過了各路哨探,沒有打草驚蛇。
但是臨近村莊依然被警惕的對手發現,且布陣速度極快,根本不給騎兵衝鋒的機會。
其次便是隨後而來的男子。
雖然說不上有多英俊,但是身材高大硬朗,腰間掛著一柄大號的環手刀,身後還站著一對充斥著殺氣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