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人,即便是完好之身,也一個個嚇得身體不住的發抖。
這些梁山的精銳,分成兩撥人,中間位置空著。
坐在左邊兒上首的是一個中年漢子,是草原人的發型,操著一口契丹口音。
他是梁山的中層管事,阿史那砂果。
他雖然竭力保持著鎮定,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人的心態已經爆炸,雙腿在微微發抖。
其他幾個或穿著鎧甲,或穿著絲綢,如沐猴而冠的眾人,在梁山地位不一,但手頭上多少都是有些兵權的。
此時,外麵進來一個小頭目,這人一入內,阿史那砂果酒皺眉起身,有些慌亂的問道,“劉當家呢?”
他口中的劉當家,乃是駝山大王的鐵杆之一,在梁山好漢之中有座次。
被駝山大王安排在後坐鎮,主管後勤。
那小頭目聽完問話,當即崩潰不已道,“劉大哥本來在外麵接納糧草,聽聞葉家軍偷襲,同時派出了隊伍,已經攻打了十幾個土圍子,他怕有更大的危害。”
“所以他當即決斷,去博平找大人物主持大局了。”
“什麼?姓劉的逃了?”阿史那砂果聽到這話,已經不是崩潰,而是差點昏過去,“他是當家之一,這種時候他怎麼能逃?”
“我一個契丹人如何主持大局?”
“外麵數千敵軍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還使用遠程武器一直攻打城池。”
“咱們已經損失了將近三百弟兄,接下來怎麼辦?”
此時一個頭目起身歎氣說道,“我是從劉家堡逃出來的,我可知道這群葉家人到底有多猛。”
“其中有一個姓張的矮胖子,猛得跟老虎一樣,一個人能追著上千人打。”
“那時候他們還是一群土雞瓦狗。”
“可如今不一樣了,好幾千人啊,還有攻城用的重武器。”
“我真的不知道,咱們該怎麼打。”
此人話音剛落,又有一個頭目站起來說道,
“我早就說過,不要打葉家,但是我人微言輕,沒人聽。”
“諸位你們可知道,跟葉家合作的有多少大商人,世家嗎?”
“這些大人物,不僅僅是充斥在河北道,河南道也多如牛毛,隻要葉家一封信過去,肯定會有人站出來幫忙的。”
“畢竟,我們對於河南道的某些官員來說,是他們豢養的狗,但是我們對於某些人來說,也是軍功,也是堆積如山的物資。”
“我有感覺,這一次,我們連活口都留不下。”
“畢竟葉家打出了他們是梁山賊的旗號,他們很有可能把我們都殺光。”
“葉家怎麼能如此無恥。”
“無恥不無恥的不重要,我實在是不想死啊。”
底下人議論紛紛,麵露惶恐之色。
也是,底下有王猛子源源不斷的襲擊,在他們看來,城池馬上就要被攻破。
這些人,一個個能不害怕嗎?
當即有個小頭目環視眾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覺得以對方目前的攻勢來看,這平原縣咱們根本守不住。”
“但是博平不一樣,博平郡那是大城,郡守是咱們梁山的臥底,咱們去那裡,或許有一線生機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瞬間停下了交談。
旋即,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甚至有些貪生怕死之徒,麵露欣喜之色。
仿佛在絕境之中,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