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包括葉渡在內的眾人,都覺得這一仗打的有些兒戲,很有可能是地方要搞什麼套路、計謀,所以眾人等待了一段時間。
但是看著對麵的賊人陸陸續續,源源不斷的從城內撤出,眾人的情緒有些壓不住了。
葉渡轉身對張大隗道,“你派些人手去看看什麼情況。”
張大隗頷首,派出斥候,本來想用抓鉤的,結果刀盾手直接把雲梯架在了城牆之上。
斥候拿著盾牌,順著雲梯快速攀爬。
等到他們上了城牆,眺望整個戰場的時候,眼前的一幕景象,讓所有的斥候都驚呆了。
隻見偌大個平原縣就跟廢墟一樣,家家戶戶用千瘡百孔來形容也不為過,幾乎沒有一戶人家的門窗是完整的,就連院子裡的土地都被掘地三尺。
至於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一個活人都沒有。
饒是葉渡本人,上輩子看過無數影視劇,這輩子打過不知道多少場大戰,麵對的荒唐事足夠多了,但是麵對平原縣眨眼之間,兵士逃的一乾二淨,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他隻能說,原身打的都是高端局。
而自己上輩子,看的影視劇裡,導演們一個個太保守。
這可是足足兩千梁山賊精銳,跟無當軍打的有來有回的精英,他們隻要依托城池堅守,哪怕葉家的兵馬最終能夠拿下城池來,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所以葉渡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有些太低估自己,同時也高看了敵人。
同時葉渡也越發的理解,為何自己拿出一部分優秀的鄉勇,在大都督府麵前裝腔作勢一番,便真的能夠震懾大都督府了。
這東西,或許,沒準,有可能,自己所展現出的實力,真的足夠炸裂了。
當空蕩蕩的平原縣成出現在葉渡麵前的時候,爬牆而入的斥候,甚至把城門打開了,葉渡再也淡定不了了。
“主公!主公!”
張橫搖晃著腦袋,甚至抽了自己兩個嘴巴,確認了眼前一切都不是夢,同樣臉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走到葉渡近前,行禮道,“咱們怎麼辦?”
“這城門已經打開,咱們真的不進城嗎?”
“這也太勾人了些。”
張橫的話語,瞬間引起了無數人的思考。
靠之。
敵人已經逃了,如今平原縣近在咫尺,不應該是已經是到了嘴裡了,要不要閉嘴咀嚼,然後咽到喉嚨裡。
這是個非常讓人糾結的問題。
不入城,是真的心有不甘啊。
這麼一座空城,就像是脫去了外衣的處子一樣,勾引人的心魄。
甚至有人喃喃自語,天賜不取,反受其害。
可進程容易,出城難,這麼多將士,還沒真的攻克過城池。
一旦入城,兒郎們是否還好管理,朝廷和地方衙門知道之後是什麼反應,這是他們不得不麵臨的問題。
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一旦葉家進了平原縣,以當地官府和梁山賊的勾結程度,他們十有八九會迅速給梁山賊洗白,然後將一切臟水,都潑到葉家身上。
最後用大軍剿滅葉家,坐實罪名。
葉渡是不想給自己惹來那麼大的麻煩的。
他內心最直觀的想法,就是逼退梁山賊,然後繼續猥瑣發育。
所以不待其他人開口,葉渡沉聲道,“平原縣不能進,起碼大軍不能進。”
城頭上的斥候高聲道,“主公,城內還有人,看樣子是在倉庫裡搶了不少東西,也準備逃竄!”
葉渡聞言一喜,頓時來不及跟手下解釋。
當下高聲道,“張橫、童威、徐進爾等三人,速速各領五百人,堵住其他三個方向的城門,不能讓他們這麼逃了!”
張橫等人聽到葉渡的命令,麵露疑惑之色,但是卻沒有多問,反而迅速帶著人堵住了城門。
人心是貪婪的,剛才那波什麼都不要的,逃的非常順暢,葉渡也沒有在乎。
如今這一波人,搶奪了倉儲,卻被直接堵在城中,一個個一臉畏懼的被逼了回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橫便領著幾個想要逃跑,背著金銀細軟的人走到葉渡麵前。
那賊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子,身體不住的發抖,看到葉渡的時候,幾乎毫不猶豫的便跪在地上磕頭,“葉東家饒命,求你不要強暴我。”
強暴你?
靠之!
這是哪裡來的謠言?把我葉渡當什麼了?
瘋狂的色魔,連男人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