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渡總結道,“不管是中原、河東、還是平州,說到底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是一群吃不起飯的百姓,被有心之人利用,做了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
“百姓有口飯吃,自然願意跟著他們走。”
“他們一旦奪取不了多少糧草,百姓自然散去,亦或是人心惶惶,為朝廷攻破。”
“眼下這情況,看起來轟轟烈烈,但是大乾的根基尚存,想要消滅他們,易如反掌。”
“而且朝廷還派遣了老帥出馬,那些在軍報之中的大將,我也都大多了解,他們在邊軍之中,也都是猛人,立下過赫赫戰功,處理眼前的危局,根本不難,甚至可以直接說,他們就是來鍍金的。”
葉渡頓了頓繼續說道,“反倒是梁山賊,才是真的硬茬子,他們將河南道滲透得太深了,當初我率兵攻入河南道,意圖攻克平原縣,震懾梁山賊,結果剛剛動手,便得到了十幾波衙門亦或是地方豪強的偵查。”
“稍有不慎,便會死於聯合絞殺之中。”
“可他們即便是有如此的根基,此時此刻,在混亂之中,他們依然選擇蟄伏,可知這群人到底有多厲害,他們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在尋找機會。”
“大人,你且看吧,一旦時機到了,他們這群人肯定一鳴驚人,成席卷之勢。”
楊刺史咽了口唾沫,皺眉道,“無當軍乃是聖人布置的棋子,怎麼可能任由他們反戰,而不為所動?”
葉渡冷笑道,“無當軍並非鐵板一塊,裡麵摻雜了太多的世家子,已經並非昔日的無當軍了。大人,他們如果真的有用,昔日梁山賊又怎麼可能如此順利的進入滄州?”
楊刺史越聽越怕,最後催促道,“你既然知道其中的厲害,為何還不大規模擴軍?莫非是沒有糧草?”
“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可以將朝廷的稅銀直接截留,給你編訓兵馬,無論如何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
“我們走的是長遠之道,你能支持我一時,還能支持我一世不成?”
葉渡苦笑一聲。
其實他何嘗不想大規模擴軍。
但是實際情況是,他葉渡沒有那麼多金銀和錢糧。
他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去走精兵路線。
要知道,葉家要是真的有那麼多錢,就沒有必要讓士兵穿防爆服和紙甲。
真的有錢,誰不願意穿明光甲,誰不願意穿鐵甲?
還不是窮鬨得。
河北道貧苦,自己辛苦積攢的這點家底,又要養民,又要養軍,實在是不容易。
不過葉渡心裡很清楚,再忍一忍,自己的商品大規模出售,又有了處置使衙門的支持,自己再去搶奪一點,應該就富裕不少了。
此外還有往來扶桑、高麗、新羅的商隊,他們帶出去的商品,帶回來的是糧食。
到時候自己糧食充足,武器也能多打造些,就不必整天擔驚受怕了。
..........
此時此刻。
梁山聚義大廳。
梁山的當家人,包括神秘的掌權之人全都在此。
哪怕是前些日子衝到了河北道,吃了大虧的駝山大王,也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兒。
大堂內,大家的表情都頗為複雜。
激動、興奮、期待........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忽然,一位新加入梁山不久的實力派,來自於南國的悍匪,忍不住高聲道,“現在全國各地的都反了,咱們來梁山也是北國一等一的勢力,為什麼還要看熱鬨?”
這話一出,引來了不少新投靠的實力派的附和。
“是啊,雖然前些日子駝山大王打了敗仗,但是地方官府的情況,咱們卻摸得一清二楚,他們就是一群土雞瓦狗。”
“再加上那些已經倒戈與我們的官員,隻要咱們一動手,勢必石破天驚,席卷河南道。”
“對,乾他娘的。”
“早就看狗日的朝廷不爽了。”
“是啊,皇帝輪流坐,憑什麼讓狗皇帝騎在咱們腦袋上作威作福?”
見真正的老大眉頭緊蹙,駝山大王大喝一聲,“都給老子閉嘴!就你們長了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