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見楊刺史猶豫的模樣,李依依笑著說道,“隻是刺史手下隻有參軍,缺乏領兵的將領,留下守城的葉家軍您又不敢調動是不是?”
楊刺史連忙頷首。
李依依笑著說道,“這不簡單,小女子自幼在軍中學習兵事,若是刺史不棄,願意帶兵前往。”
李依依這話音剛剛落下,老太太便直接皺眉,剛想開口嗬斥,楊刺史連忙說道,“如何敢讓弟妹從軍,我那賢弟歸來,定然會責怪與我的。我的意思是,能否將趙柱兄弟借給我用一用。”
趙柱在折衝府已經“離奇死掉”了,現在作為嫁妝在葉家常駐。
這件事情在有心人眼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不待李依依開口拒絕,老夫人直接頷首道,“可。”
楊刺史集合了約莫八千鄉勇,根本沒準備多久,便讓趙柱和劉參軍,以及從葉家借來的三十賞金客領著大軍,直接浩浩蕩蕩出發。
當然,楊刺史肯定不可能帶著這麼多小白走。
這一趟,還借了五萬枝箭,兩千把長矛,一千五百的大刀。
彆看楊刺史是滄州名義上的最高長官,但是他的日子比葉渡淒慘多了。
手頭上雖然組織的鄉勇比較多,但是一丁點靠譜的武器都沒有。
想要真的做出一番大事來,不僅要借精兵,還得借武器。
而這邊兒,楊刺史領著大兵,浩浩蕩蕩出征,準備去發財的時候,第二天葉老太太、王嘉伊和李依依便準備了充足的武器,讓工兵營帶著給葉渡送過去,讓他們跟主力彙合。
說實話,兒行千裡母擔憂,這一趟葉渡在河北道不停地追逐,真的讓老太太操碎了心。
登高遠望,看著遠去的工兵營,葉老太太長歎了一口氣,在兩個兒媳的攙扶下走回葉家的老宅,忍不住嘀咕道,“這群廢物已經訓練了那麼久了,每次打仗還要拴著我兒,真的讓人生氣。”
跟在一邊兒的王嘉伊低著頭,不敢說話,倒是李依依性子跳脫一些,抬著頭問道,“娘,當初不是您勸夫君,讓他親自帶隊麼?”
“說什麼,為人主者,要建立威望,徹底掌控軍隊,免得讓下麵的軍頭架空了夫君,回頭造咱家的反。”
老太太氣呼呼的在李依依身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記,“再敢開老婆子的玩笑,便打你的板子。”
李依依立刻做乖巧狀,“娘,人家以後不敢了。”
一邊兒的王嘉伊吐了吐舌頭,心中暗暗道,“姐姐真的大膽,她萬萬是不敢打趣娘親的。”
.........
河北道邊緣地帶的一處乾涸的河穀內,上萬梁山賊都擁擠在這裡,將這河穀塞得滿滿當當。
倒不是他們願意在這裡駐軍,而是他們被葉渡下毒嚇得害怕了。
以至於所有的水井和河流的水都不敢喝,眼下隻能在這處乾涸的河穀裡打井取水。
同時為了追擊節省時間,以更好的追擊葉家軍,他們隨意地支起一些帳篷,甚至一些賊人,連帳篷都懶得搭,就在河穀的陰涼地,找了個地方,拿枯草鋪在地上休息。
上麵終於下令修整,讓這些疲憊不堪的士兵終於有機會睡一個好覺了。
這一連六七天,為了追擊前麵的葉家軍,不管是孫霖,還是駝山大王都是帶著士兵一路瘋狂的追擊。
幾乎一個時辰都沒有休息過,甚至有兩天,天空還黑乎乎的就開始追擊,一直到了夜色深沉,才停止追擊。
不單單是駝山大王累了個半死,就連手底下的士兵一度崩潰,甚至出現了嘩變的情況。
若不是駝山大王以鐵血手腕鎮壓,這支部隊早就崩潰了。
如果說,這樣做可以追上葉家軍也就算了,可是大家拚了命,就是追不上。
前方的葉家軍做著牛車、馬車,氣定神閒的走在他們前麵,還是不是的停下,派遣使者射箭送信過來,直接羞辱駝山大王,直接羞辱道,“行不行啊,不行就趕緊滾吧。”
最近更是過分,直接騎卒帶著十幾個戲子,直接在梁山賊對麵搭了個台子唱戲。
氣得駝山大王立刻派人追擊,可是戲子沒抓到,反而還讓人家用火銃手槍殺了二十幾個騎卒,連戰馬都被人家搶走了。
事到如今,駝山大王也察覺到了葉渡的險惡用心,他剛一開始想著跑了了和尚跑不了廟,等你跑到滄州一帶,我看你往哪裡跑。
可是後麵駝山大王發現,葉渡這家夥不僅僅會下毒、做陷阱,套路還一堆堆的,到最近,已經開始兜圈子,做出一副再度殺回河南道的架勢。
有了前車之鑒的妥善大王說什麼也不敢讓葉渡再去了。
現在後方空虛無比,如果再讓他搶一波,這日子可真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