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搶了那麼多錢米,自己肯定吃不完,能夠借助商人的力量運輸回去的有限,最後消化不良的怎麼辦?
直接送給老百姓啊。
而且說實話,河南道不愧是號稱天下響馬老祖宗的地界。
這裡麵很多老百姓早就過慣了出賊為匪,入則為民的日子。
葉渡肯花錢,雇傭一大波老百姓幫忙太容易了。
而且這沿途,他們還能幫著順手搶劫幾波,最後葉渡發現,他不僅沒有花錢,反而還大賺了一筆。
最後司馬先生高呼,“咱們在圍著博平郡轉一轉,直接發動老百姓,彆說博平郡了,似乎連整個河南道都能輕而易舉地拿下來。”
葉渡卻搖頭拒絕了這項偉大的提議,這個時候,舉旗造反,是要填坑的。
他之所以發動百姓,竭澤而漁式的搜刮,目的是進一步給梁山賊施加壓力。
同時提前準備糧食,等到缺糧的時候,再去尋找可就麻煩。
到了梁山賊的地盤,就要時時刻刻不忘記劫掠,最少也要把最近五日的糧草搶劫到手,儲備的軍糧能夠不吃就不吃。
葉家軍組織了大量的老百姓,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樣,肆無忌憚地一路橫掃。
最後已經不僅僅限於莊子,甚至大搖大擺地圍困博平郡周圍的一些小山頭。
這些小山頭,或多或少都有梁山賊囤積的兵馬。
上萬人的兵馬直接圍困山頭,有木伐木,無木直接燒山。
無人機在山頭一轉,十分精準的就能找到敵人的營地。
然後派出賞金客精準打擊,亦或是直接在水源裡,投入上百斤的瀉藥,讓對方拉肚子到虛脫。
接著大軍直接上山掃蕩,不抵抗還好,但凡抵抗直接大肆的屠殺。
葉家軍靠著這套操作,硬生生兩千人帶著八千多老百姓,一路橫行無忌,將博平郡周圍的一切反抗勢力掃蕩一空。
甚至於一些來不及欺負的跟梁山賊有合作的村子、地主直接連財物都來不及收拾,直接逃命而去。
看著道路兩旁,嚇得不行,人家跑,他也跟著跑的老百姓。
葉渡就很鬱悶。
你們這些老百姓跑什麼啊?
我是來剿賊的,又不是來收拾你們的,你們身上連二兩肥肉都沒有,你怕什麼?
張橫更是一個實打實的實踐派,拽著領著兩千多人浩浩蕩蕩逃命的一個村正的胳膊,皺著眉頭問道,“嗨,老東西,你跑什麼?”
那村正見狀,嚇得跪在地上,哀嚎,“莫殺俺們,俺們跟梁山賊沒有勾結啊。”
張橫惱火道,“沒有勾結,你跑什麼?你看看你們這窮勁兒,要糧食沒糧食,要銀子沒銀子,我們掄刀子砍你們不費勁嗎?”
大家夥確實這麼想的,但是這些老百姓依然被有些人鼓動,無比惶恐地想要逃竄。
生怕跑慢了,被葉渡抓住。
為何,因為這段時間葉家軍的威名,在那些地主、豪強有意無意的醜化下,已經是堪比閻羅王一樣的存在。
而且這一路,葉渡也沒有閒著,沿途少搶劫,你就算是躲在大山上都沒有。
老百姓能不害怕嗎?
而且這些老百姓根本不在乎銀子、糧食,這些他們壓根就沒有。
他們害怕葉家軍跟梁山賊一樣,搶他們的女人,甚至於吃他們的肉。
還彆說,搶人家女人,拿人命做軍糧這種事情,在任何時代都是存在的。
最後在葉渡的示意下,張橫眯縫著眼睛說道,“拿起你們的農具,隨我們一起滅賊,一天三頓乾飯,一旦打不過,你們隨時可以自己逃命如何?”
一邊兒的司馬先生幽幽地補充道,“據我所知,你們白馬山一帶的老百姓的糧草都讓梁山賊和朝廷給搜刮乾淨了吧。”
“你們這麼乾淨的逃命,還能活幾天?”
“還不如隨我們家縣令大人剿匪,到時候破了梁山賊控製的博平郡,那裡麵都是你們家生產的糧食,到時候你們搬回去還能活命啊。”
老村長皺眉道,“破了博平郡,真的讓我們拿走糧食?關鍵是這不違法嗎?那可是朝廷的城池。”
一邊兒的劉向嘿嘿一笑,這還是守法的老百姓。
連忙將朝廷頒布的剿匪的旨意遞了過去,老村長立刻將村裡識字的人集中起來,研究了半天,其中有個祖上出過前朝進士的官員,驚駭地發現,聖旨竟然是真的。
然後就開始領著村正給葉渡磕頭,高呼,“葉村正來了,咱們河南道的青田就有了。”
旋即葉渡讓夥夫們開始做飯,讓這群老百姓飽餐一頓。
結果就是葉渡還沒有抵達博平郡城下,手底下大軍已經膨脹到了一萬三千人。
沿途司馬先生,手裡拿著鐵皮卷成的大喇叭一直呼喊,“鄉親們,咱們是朝廷派來的正義之師,是來剿匪的,你們不要怕。”
“眼下你們誰能拉幾個窮親戚過來,幫咱們助戰,到時候破城了就能多分五斤小米。”
說彆的用處不大,但是說多分五斤小米,老百姓的積極性可就高了。
葉渡感覺自己搜刮得挺嚴實的,不可能漏下幾個村子,結果在熱情高漲的老百姓的幫襯下,葉渡手下的兵力急劇膨脹,到了一萬六千之數。
伴隨著兵力的膨脹,葉家軍如同秋風掃落葉橫掃了博平郡下麵的大片原野,浩浩蕩蕩的抵達了博平郡城下。
站在城外的一座小山頭裡,這裡是非常有軍事價值的饅頭山。
如果派一支精銳駐守可以與博平郡形成掎角之勢,而梁山賊也確實這麼做了,在小山上駐紮了約莫一千人。
結果葉渡領著一萬多人,隻是簡簡單單一嚇唬,對方就直接投降了。
葉渡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上了山,眯著眼睛遠眺近在咫尺的博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