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渡笑著說道,“劉先生,不知道你可有膽氣替我走一遭。”
劉向起身道,“學生這副身軀早就您主公您的了。”
葉渡擺擺手,對他說道,“彆彆彆,你這身子骨可不屬於我,都要老年人的味道,怪熏得慌的,也就司馬先生喜歡跟你同床共枕。”
話音落下,惹得一眾人哈哈大笑,歡快的氣息,帶走了些許沉悶。
葉渡道,“劉向,我準備派你去跟駝山大王他們談一談,帶著咱們搜刮的金銀財寶,多分幾份,去買一條活路。”
聽到這話,劉向的臉色瞬間紅了,連忙道,“主公,我們雖然遇到了些許挫折,但是對方明顯打不過我們的,為何要如此的卑躬屈膝?”
不僅僅是劉向,在場眾人聽到葉渡竟然要派人去跟對方和談,花錢買活路的時候,一個個無比憤怒。
雖然葉家軍也經常乾一些不正經的勾當,但是在大家看來,葉家軍所做的一切,哪怕是陰暗的,他也是替天行道。
在大家的心目之中,葉家軍就是神聖的代名詞。
但是眼下卻要向一夥山賊低頭。
這讓他們直接無法接受。
不僅僅是他們這些上層無法接受,這件事情一旦傳開,底下的士兵也會因此而憤恨,甚至於直接降低戰鬥力。
在他們看來,葉家軍之所以屢戰屢勝,除了葉家的綜合實力、士兵的訓練,還有一點那就是葉家軍從始至終都站在大義的一方。
豈有堂堂正正之師,向賊人投降買活路的道理。
既然你葉渡連根賊人對抗的勇氣都沒有,大家夥還跟你混個屁。
拍拍屁股,直接解散了多好。
葉渡看了一眼憤怒的眾人,以手扶額,頗為無奈道,“都說了,正麵打不過,就要搞點其他手段,你們急什麼?”
“誰說去談判,去花錢買路,就是走投降路線了?”
“你們覺得老子懼怕駝山大王那廢物嗎?”
眾人甚是不解,王猛子更是直言道,“恩師,既然如此,咱們跟梁山賊還有什麼好談的?”
葉渡繼續說道,“因為和談可以讓麻痹對手,財物更是可以使他們離心離德。”
聞言眾人都愣住了,劉向撫摸著胡須道,“和談確實可以麻痹對手,但財物致使對方離心離德是何意?”
司馬先生倒是猜到了三分葉渡的謀劃,笑著說道,“這城下的士兵並非全都是駝山大王的人馬,若是我們用駝山大王的財物,進獻給對手,他們會怎麼想?”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劉向緩緩點頭,繼續說道,“駝山大王平日便舍得將梁山聚集之財,賄賂給朝廷官員,此時若是將這些錢財再送給其他人呢?”
葉渡笑著說道,“這倒是無礙,他若是真的舍得送給其他人,那反而是好事。”
眼下我叫你如何跟他們談判,葉渡笑著繼續說道,“待你們押運著財物送到駝山大王軍營之後,便告訴他,我手頭有他們梁山賊的兄弟,有跟他勾結的地方豪強,以及大量的商人,如果他不放任我離開,這些人我會全都殺了。”
“還有城中他囤積的糧草,我也一粒不剩,全都給他燒了。”
“到時候看看他是救火,還是追擊咱們。”
如今駝山大王並未徹底包圍城池,葉渡真的想要出城離開,最佳的方式其實是燒了博平郡,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的。
隻是葉渡心裡終究存了幾分善念,不忍做如此殘忍之事。
倒是司馬先生誠然道,“主公,以學生之見,這燒城確實是絕妙之策,咱們不必與他們浪費時間談判了,直接燒成就好,罪過由學生來擔便是。”
其他人聞言,紛紛道,“主公,罪責有我們來擔便是,反正咱們打著朝廷的大旗,到時候說梁山賊自己燒的也未嘗不可啊。”
葉渡擺手道,“你們不必說這些廢話,若是真的擔當罵名,我自己去擔便是,何必汙你們的名聲。”
“劉先生,你隻需這般這般......”葉渡詳細說了一遍謀劃,眾人聽完紛紛震驚的不行。
劉向更是激動道,“主公,你且寬心,學生定不辱使命。”
葉渡知道,駝山大王是個外表狂野,但是內心卻極其聰明的人。
不是聰明人,早就在刀光劍影的江湖上涼透了。
而聰明人總是自以為是的,你隻需要讓看透你拙劣的演技,便會讓他調入險境。
沒過多久,劉向便打開城門,押送著好幾車財物朝著梁山賊大營而去。
葉家軍的動向,自然瞞不過梁山賊的哨探,吊橋剛剛升起,就有一隊士兵衝了過來,手持刀槍,攔住了劉向的去路。
劉向身穿儒衫,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所以敵人並未第一時間進攻。
而是派人上前詢問。
這種情況,梁山賊的人也能猜到一些,這個看起來有些老邁的儒生,十有八九是來求饒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