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駝山大王再度看向劉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們葉家軍什麼都不付出,就這麼正大光明地在我們的包圍下離開嗎?”
說著,挑眉,臉上再現得意之色,“這位先生或許還不知道吧?如今我大軍已經從四麵八方趕來,你們已經處於被包圍的狀態之下了。”
劉向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子,但是臉上卻依然保持著淡然之色,“大王說笑了,既然是和談和談,自然是要談。”
“怎麼可能一點好處都沒有,便想著離開,我們葉家軍也是講道理,知道江湖規矩的。”
“哦!?”駝山大王聞言,臉上得意之色越發濃鬱,下意識的看向周圍眾人,似乎再說,看到沒,雖然咱們不能讓他們玩玉石俱焚那一套,但是終究是能從他們身上割下一塊肉來的。
但旋即劉向的話便讓他笑不出來了。
“臨行前,我們家主人讓我準備了二十車財物,說貴軍舟車勞頓,著實辛苦,這些財物便拿去犒軍吧。”
說著一伸手從腰間拿出十幾份禮單,因為不知道有多少股勢力,所以準備的有點多。
嘍囉兵從他手裡接過禮單,駝山大王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因為禮單有些紮手,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自己。
而劉向則很是適時地說道,“大王切莫誤會,這禮單一共十五份,臨行前我們家縣令說了,不知道這邊兒有多少位大人物,所以多準備了些。”
見駝山大王死死的攥著禮單不撒手,薛奈率先忍不住出列,因為今日之戰他損失最為慘重,當下迫切地說道,“大王,我手下折損頗為慘重,這禮單當有我一份吧。”
“大王,我們雖然人少,但是不是也該有一份。”
“還有我們,大王,我們可是千裡迢迢來支援您的。”
一時間,大帳之內此起彼伏,駝山大王看向劉向的神色越發的不善,但總不能看著聯軍這會兒就散了攤子,於是將禮單分了出去。
可當打開禮單的那一刻,駝山大王瞬間怒了。
他一把將禮單摔在地上,怒喝道,“這是本王的錢,這是本王的錢!”
“你們葉家軍有什麼資格拿我的錢送禮!”
劉向其實內心也有些許尷尬,覺得自己家主公太壞了,竟然拿駝山大王的錢送禮,瓦解對手,但是依然裝出一副淡然的神色,“大王說笑了吧,這些都是博平郡的府庫,跟您有什麼關係。”
說著,他朝著四周環了一圈,行禮道,“諸位大王,我們家大人說了,隻要他平安的出了城,這禮單的下半卷,也會送上。”
一時間,營帳之內沉積了下來,駝山大王的臉色雖然更加難看,但是終究將劉向送了出去。
而這人也頗為豪氣,雖然恨得不行,還是親自將劉向送走,期間不免密談。
畢竟博平之中,都是自己的財物,能被少送人一點也好啊。
至於其他人,則一臉怨氣地看著駝山大王,這廝果然更在乎自己的財物。
而劉向則不免偶爾聲音大了些,“大王,您的意思是,他們的折損是他們的事情,與您無關,所以財物要您多分一些。”
見劉向聲音忽然變大,駝山大王連忙製止他,“先生說的什麼話,那是本王的錢,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劉向連連點頭,小聲恭維道,“大王說得有道理,是學生愚鈍了。”
駝山大王擺擺手,輕聲道,“之前都是誤會,快回去吧,以後我們兩家可以少些爭端,多一些合作。”
他們具體談了些什麼,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隻知道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功夫,葉家軍的這位夫子便回城了。
而且還是駝山大王親自送回去的。
等到劉向一走,駝山大王便氣得咬牙切齒,但還頗為無奈地將財物分了出去。
等到一車車,一箱箱財物被分發出去之後,駝山大王感覺自己的魂兒都飛了。
自己送出去的錢,跟人家替自己送出去的錢能一樣嗎?
幾個親信送完箱子,也是苦著臉回來稟告,“大王,錢已經送完了。”
駝山大王問,“他們收了這些財物,可有不悅之色。”
親信道,“這都是白撿來的好處,如何能有不悅之色,一個個喜笑顏開,將錢箱子打開,當著小的的麵,就開始數了起來,那可都是您的錢啊。”
駝山大王微微頷首道,“無所謂了,今日先交給他們保管,有朝一日保證叫他們都吐出來。”
“還有,今天本王心情好,你們自己去箱子裡挑些財物去吧,總不能讓外人沾光,自己卻一點好處都沒有。”
等到親信們下去之後,駝山大王招了招手,從陰影之中走出一個陰鷙大漢,駝山大王也不看他,直接問道,“誰拿了咱們家錢都記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