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戰場上多年的袍澤,這點默契都沒有,大家早死在戰場上了。
彆看他整的動靜那麼大,其實也是虛張聲勢。
畢竟按照軍方的性格,真的想乾你,根本不可能給你那麼多廢話。
直接就動刀子了。
而之所以逼逼那麼多,其實就是不想給上麵人惹事。
嚇唬嚇唬而已。
當然,葉渡心裡很清楚,以當年在戰場上的情誼,他真的下黑手,要求殺人。
也不是不行,他的兄弟肯定會給他把屁股擦乾淨。
但葉渡已經從隊伍裡退出來了,也不想給兄弟們惹麻煩,便點了點頭說道,“罷了,看你認錯的態度尚可,便留你一命吧。”
對於葉渡而言,眼前的劉大使並沒有怎麼得罪自己。
反而是他的那群不識好歹的屬下,被他暴揍了一頓。
話音落下,見劉大使麵露喜色,葉渡冷哼了一聲道,“你彆高興的太早,光天化日的殺官,給你網羅罪名也怪麻煩的。但若是你不懂事,月黑風高,遇到盜匪,死的不明不白,反而還需要我兄弟們幫你收屍,你明白嗎?”
“豈敢!豈敢!以後葉村正來此地做生意,免稅,免攤位費,而且最好的位置是您的。”劉大使滿頭大汗,連連磕頭。
等葉渡跟趙柱離開之後,他才緩緩的出了一口氣。
但許久都不敢抬起腰身,一幅隨時跪在地上的模樣。
一直到秦大發卑微的過來,攙扶他起來,“劉兄,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劉大使倒是沒怪罪秦大發剛才不見蹤跡,隻是無奈的苦笑著搖頭,“秦掌櫃,今日讓你看笑話了,哥哥我今天算是踢到了鐵板了。”
秦大發皺了皺眉頭,“就是幾個府兵而已,難道他們真敢當街殺朝廷命官?”
劉大使並未開口,而是環視左右。
書吏知道他的意思,趕緊讓手下人打出了歇市的牌子,將所有看熱鬨的商販驅逐,受傷的弟兄拉下去治療傷勢。
然後一行人走向了青瓦房。
劉大使喘息了一陣之後,又跑到偏房對著小寡婦發泄了一通,才回來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口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誰都不要因此生事了。看今日這陣勢,估計是滄州要變天了。”
“變天?怎麼變天?方便說一下嗎?”秦大發小心翼翼的說道。
劉大使沉吟片刻,緩緩的開口道,“素聞天子對地方文官不滿,讓退下來的武夫擔任文官,先前是村正,估計接下來就是縣尉、縣令了。”
“武夫當官?”秦大發聞言,表情立刻就變了。
“那以後偷稅漏稅?”
“想都不要想。”劉大使苦笑著點點頭,“這幫殺才心裡隻有他們的聖上,以後都老實些吧,這群殺才可都是死腦筋。”
秦大發隻感覺渾身冒涼氣,因為他做生意,就根本沒怎麼繳納過賦稅。
軍方執政啊,那可是一群蠻不講理的畜生,他先前聽說過,朝廷在北方作戰時,曾經任命過幾個節度使,那些不聽話的世家,可是直接抄家滅族的。
他隻是個小商人,哪裡經得起這種動蕩?
之前葉渡鬨事,甚至是出現府兵,他雖然震驚。
但是並不會嚇得不行。
畢竟他是商人,大不了老老實實的做買賣便是。
但一聽說,頭頂上的老天爺可能要換了,他就坐不住了。
“以後的日子可真不好過了。”秦大發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卻說葉渡已經在去拜見趙柱新上司的路上了。
趙柱命人在軍中牽來了一匹馬,彆看葉渡許久沒騎馬了,但是馬術一點都沒落下。
大家行進了大概一個時辰,看著遠方出現的官道,和往來的民夫,葉渡心中恍然。
趙柱笑道,“知道我的新老大是誰了吧?”
葉渡點了點頭。
新任折衝都尉!
李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