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現實打擊的葉渡(1 / 2)

葉渡這一次,也不是白白給李噲獻策。

走之前,他拿到了李噲的一筆投資,足足四萬錢,還借給了葉渡一匹馬,讓他把銅錢馱回去。

按照李噲的說法是,那就是眼下他也不知道,折衝府該怎麼牟利,這些錢讓葉渡先拿回去花,算是他代表折衝府借給葉渡的。

這錢不能白拿,葉渡後續賺了錢,要給折衝府分紅,至於怎麼分那是葉渡說了算。

若是葉渡若是一口氣把錢賠光了也無奈,就拿村裡的荒地幾年的耕種權作為補償,還簽了契書。

以雙方的關係,軍方肯定不可能去真的種他們村的地。

當然這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手段,誰再打清河村土地的打算,首先要考慮軍隊的態度。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是千般推辭,萬般不敢接,畢竟軍隊的錢哪有那麼好拿。

但對於葉渡來說,卻一臉無所謂。

畢竟他已經有了係統,借給他四萬錢算什麼,你就是借給他四十萬錢,他也敢收。

而且,在他看來,自己給他的方案,如果李噲執行得當,絕對可以解決折衝府眼前窮困且老弱無戰鬥力的事實。

而且可以保證他清掃地方的賊寇,有進一步升遷的機會。

單單是這兩樣,拿四萬錢那是小意思。

更何況,這個人情他領了,日後自然有機會還回去。

這便是葉渡的自信。

......

軍帳內,看著葉渡扛著一麻袋錢離去的背影,李依依皺著眉頭問道。

“爹,咱都窮成啥樣了,您竟然一口氣借出去四萬錢。”

“這四萬錢可是給弟兄們改善夥食的,是朝廷發不出餉銀,家裡暫時借給你的,要是還不上這個虧空,到時候您真準備讓兄弟去他們村裡接受土地啊?”

她是真的搞不明白,折衝府都那麼難了,爹爹為什麼這麼瞎大方。

“傻閨女,你不懂,單單是這篇文章,就價值不下於十萬錢。”李噲拿著冊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你知道,跟突厥的戰事結束之後,大量的府兵退回折衝府之後,是一副什麼處境?手頭一群老頭、娃娃,土地荒蕪,大家夥連飯都吃不上,還要麵對囂張的山賊,哪個不是兩眼一抹黑?”

“可是有了葉渡的方案之後,咱們就不一樣了,咱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你爹我若是辦好了折衝府,很有可能還會往上升一升。”

“更何況,你根本不知道,十七郎這個名字,昔日在軍中帶抱著什麼。”李噲說著,似乎又回想起了那個戎馬倥傯的歲月。

他也是曾經親眼見證過,那個少年郎從默默無聞到大放光彩的。

若不是那件事,他又何至於淪落到做一個村正,又何必一直戰戰兢兢的活著呢?

“十七次郎?”李依依一臉的疑惑,“他自己之前也說過,當年誤食了腐爛的食物,一晚上拉了十七泡屎,莫非他還有什麼傳奇過往不成?”

“爹爹,你莫要蒙騙我,當初我也以女兒身,喬裝打扮在軍中做你衛士,有什麼事我能不知道麼?”

“傻閨女,你不用套我的話,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李噲搖了搖頭。

他轉過身,看著閨女氣鼓鼓的看著自己。

在自己的一眾子嗣之中,就她最勇敢,也最類己,也隻有她有軍功傍身。

大乾有平陽公主訓練娘子軍,勒兵七萬,威振關中的舊事,女子從軍並不犯忌諱。

李噲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跟他透露些,好讓她知道自己為何做出這等決定。

“你可知道昔日曾率三千虎賁,於浚稽山被頡利手下大將楊善經包圍的李高遷?”

“三千破三萬,以大車作為營壘,李高遷領兵衝出營壘擺開隊伍,前排持戟和盾,後排用弓和弩,打的突厥三萬兵馬丟盔棄甲的李高遷?”李依依思索了一番說道。

“正是他,李渡是他手下最能打的親衛,虎賁軍的督虞侯,曾經一夜改變十七次戰術,逼得突厥人退兵的人便是他。”李噲輕聲解釋道。

“爹,你莫要誆我,他那麼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可能是督虞侯?”李依依嘴巴合不住,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她一直做父親的親衛,陪父親南征北戰,自然知李高遷的名號。

李高遷那可是大乾名將,曾經逼得突厥可汗把中軍大纛都扔掉的傳奇人物。

那些年,每次聽到李高遷打了勝仗,她都開心的跟兄弟們一起喝酒慶祝的。

那些年,因為李高遷深入大漠,滅了突厥部族而飲,因為李高遷馬邑大捷而盛飲,因為李高遷雲中大戰,斬敵軍首級八千,俘獲牛羊無數而盛飲。

她承認,多少個夜晚,都曾幻想過成為這樣人物的渾家。

他是大乾這幾年軍方的風雲人物,風光最燦爛時,曾單騎逼退萬軍。

“難道他是因為李高遷叛逃大乾被牽連了?所以葉渡被抹去了一切軍功,最後隻做了一個村正,而且還戰戰兢兢,委屈求全度日?”李依依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爹。

他本以為李高遷北逃,他的親信和手下都跟著一起北逃了呢。

就算是沒有北逃,也被朝廷清理掉了,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活著。

看著閨女不可思議的模樣,李噲搖頭道,“傻閨女,你把聖人當什麼了?聖人心胸廣闊,怎麼會牽連李高遷的昔日的下屬,這些事情都是下麵人做的,當然,天威南側,低調些日子也是好事。”

“不過葉渡這小子的本事非常不俗,隻是不知道為何李高遷都逃了,他卻選擇了留下。”

提起李高遷的往事,李噲也是感慨不已。

“原來葉渡這小子怎麼厲害啊?”李依依不願意相信,這個踹了自己大白屁股一腳的臭男人這麼厲害,但是見阿爹這麼說,她似乎也隻能相信了。

“你不要覺得李高遷出事兒了,他這個督虞侯被貶為村正,就徹底完了。”李噲幽幽的說道。

李依依不解道,“軍官轉為文官,而且還是個村正,他這輩子還能有什麼前途?”

“嗬嗬,傻閨女,他那是沒有前途嗎?他那是美差啊。”李噲苦笑著搖頭,“你可知道他坐鎮的那個村子,是個罪婦為主的寡婦村,裡麵嬌美的小娘子一大堆,才不似一般的寡婦村十個婦人九個是老婦。”

“這是有人罩著他去享福的,隻是這家夥是個呆子,放著那麼多美嬌娘不舍的去碰,遇到麻煩也一直沒求軍方,今日若不是柱子把他拽過來,他還不知道登門呢。”

“這是外界說的當兵當傻了,不過這才真真正正的讓人欽佩,心裡有千般苦,萬般難,即便是餓死,病死,也自己忍著,不給家裡找麻煩,有咱們大乾軍人骨子裡的那副韌性。”

“爹,是誰罩著他,畢竟他是李高遷的都虞侯,不掉腦袋就不錯了。”

“坐鎮河北道的幽州大都督、燕王殿下你知道嗎?”李噲似乎有意想要拉進閨女和葉渡的關係,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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