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此時成了這群山賊的重點照顧對象。
敵人弓手齊射,起碼有二百多支,如同漫天飛舞的蝗蟲,帶著破空之聲,咻咻咻的朝著王道長射來。
不過王道長畢竟做了朝廷的火井官,有幾分真本事。
哪怕是麵對瓢潑一般的箭雨時,也不是無從應對,手中拂塵一抖,竟然如同一張張開的大網,瞬間將密集而來的箭雨卷在一起,然後猛然間一甩,將箭矢甩了出去。
致使撲過來的箭雨形成一個空檔,他則趁機連連打滾,逃出圈來,瞬間躲入盾牆之中。
而那些正在看守何彥的士兵則倒了大黴,瞬間被射成了刺蝟。
連漁網之中的何彥也不怎麼好過,身上插了四五支箭矢,獻血順著身體不斷往外湧出,嗷嗷慘叫。
“鼠輩!竟然敢射殺無當軍將士,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說著拎著長槍,便準備帶隊組織反擊,隻要衝到那群嘍囉兵群之中,弓箭和投石車就沒有用處了。
這人不光長得美,想的也美,可現實是醜陋的。
他剛走了兩步,卻不料跟隨他們一道而來的某個世家公子哥的部曲,驟然間發力,撿起地上一支破甲錐,對準他的後心便是一箭。
“啊!”泉贏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這一下,眾人徹底慌了神。
他手下的親信死死的護住泉贏,並對著四周的部曲大聲喊道,“保護公子,我來掩護!”
話音落下,從腰間抽出橫刀,厲聲喝道,“無當軍,死戰不退!”
無當軍將士在盾兵的掩護下,開始急速前進。
雖然山賊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機器恐怖,但是他們無當軍的素養不是吹的。
在場眾人,除了崔玉、王孟子以及蘇燦,再有便是那些公子哥,誰不是老行伍,一眼就能看出這支嘍囉兵強的超標。
王道長也好,泉贏也罷,以為憑借無當軍的訓練有素,裝具齊全,以及世家公子哥的部曲助陣,肯定能輕易那些山賊。
卻不知道,人家能夠在六龍粱落葉生根,肯定是有所依仗。
真的當那麼一大股山賊進入滄州,當地的高層都是傻子。
即便是沒有明確的情報,用腦子想想,也該猜到他們藏在哪裡啊!
鄭副使顫抖著說道,“這不是先前據說淘到了河東的六龍賊,他們怎麼又回來了,還整來那麼多戰爭利器?”
正式因為知曉六龍賊早些年跑到了河東,他們才敢大搖大擺的在此地張揚,想著將這份軍功搶到手再說。
畢竟何彥是老行伍,軍中人脈不俗,而自己又是鄭家子,真的運作一二,又有鐵打的功勞傍身,就未必怕了無當軍。
畢竟這兩年聖人的日子不好過,讓一群文官士大夫打壓的抬不起頭來。
可誰想到,現實竟然這般殘酷。
崔玉咧嘴笑道,“嗬嗬,葉前輩,我早就說了,我在世家子裡,不算是最蠢的,您還不信。”
“快閉嘴!”葉渡搖了搖頭。
王猛子此時表情肅然,他沉聲說道,“師傅,您跟崔公子先行撤退吧,我帶著兄弟們阻擋一陣。”
他上一次麵對山賊被人家打的屁滾尿流,這一次他說什麼也想跟他們試一試。
崔玉罵道,“你也是瘋了?這玩意還打個屁?三十六計走為上,你擋個屁你擋,趕緊跟我們一起走。”
說著,伸手去拽葉渡。
卻發現葉渡麵色如常,一臉淡然的看著山賊。
仿佛他麵前的山賊根本不是什麼大恐怖,而是一隻無害的小貓。
“跑?你怎麼知道退路沒被堵死?
而且你不是做夢都想升官發財嗎?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你跑個屁?”
葉渡淡淡笑著說出了十分有力的話。
“彆呀,葉前輩,這個時候逞什麼能啊。”崔玉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看著無當軍跟她們交手,對方連主帥都沒有冒頭,就已經打的無當軍抬不起頭來了。
而且山賊的嘍囉兵也並不是窮困潦倒,他們很多人也是穿了戰甲的。
借著地勢,不僅不後退,反而頻頻前進,逼著無當軍往床弩預定射擊區域後退。
“快走吧,彆說是你我,就是李公在此,也無能為力。”
盾兵看似可以阻擋箭矢,但是人家山賊明顯早就有應對之策,一輪投石車拋射,就給砸倒下一片。
不過王道長的表現也著實出人意料,在關鍵時刻,竟然派出一支奇兵,約莫二十餘人,從黃土源的另外一個方向,攀援而上,然後趁著山賊不注意,一通砍殺,將投石車周圍的嘍囉兵砍殺一空,旋即從腰間解下大量的水囊。
水囊之中裝的都是猛火油,這黃土源上本來就長滿了野草,頃刻間熊熊大火燃起,讓投石車燒了起來。
可他們也僅僅是能做到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