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仆仆了一路的葉渡,早就饑腸轆轆了。
看到娘親親手擀的麵條,撒了蒜泥,就開始風卷殘雲。
可不是隻有河東人喜歡吃麵,我們滄州人也很喜歡吃呢。
一口氣吃了八碗麵條,葉渡感覺還差點意思,葉大娘索性給葉渡弄來個盆,又專門給他做了肉鹵,讓自己兒子吃個夠。
吃飽飯後,婦人們又來作坊裡上工了,作坊裡變得熱鬨非凡。
葉渡疑惑地看向葉秀寧,葉秀寧放下碗筷,跟大哥比賽吃麵條,就沒贏過。
撐著鼓鼓的小肚子,葉秀寧擦了擦嘴角,嘿嘿地笑道,“夜間涼快,大家閒不住,就過來多乾會兒。”
“那可得做好防火工作,都是麥稈,彆走了水。”
葉秀寧笑著說道,“大哥,我辦事你不放心,前兩天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賊子,想要放火,被我抓住了,直接打的腦漿子流了一地。”
看著小妮子洋洋得意的樣子,葉渡心裡卻有些後怕。
當下跟著葉秀寧和王嘉伊一起去了作坊,看看防火措施和安保工作。
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麼大的疏漏,這才放下心來。
賺錢不賺錢的倒是其次,千萬彆有什麼安全隱患。
婦人們笑嘻嘻的看著葉渡拉著葉秀寧的手,立刻控製不住嘴巴,開始了黃腔。
葉渡不擅長跟婦人們交談,王嘉伊也是被人家一調戲就臉紅的人。
葉秀寧往人群中一站,掐著腰,惡狠狠地翻著白眼,指著大家夥說道,“想造反是不是?東家也是你們可以隨意掰扯的?信不信,老子給你們來一頓殺威幫!”
說著,就把棒槌拎了起來。
彆看葉秀寧一介女兒身,做事情卻風風火火,在作坊裡也從來不當自己是女子。
張口老子,閉嘴你爹我。
“這個瘋婆子又開口了,彆說了,彆說了,乾活!”
“哼,明個兒我就找葉大娘,給她說親。”
寡婦們一個個對葉秀寧又愛又恨。
愛的是自從她來了,大家夥乾出來的活多了,出的力氣少了,賺的錢也多了,家裡的娃娃能多吃幾塊肉。
恨的是,這個瘋婆子就跟個炸雷似的,動不動就在你耳朵旁邊兒嗷嗷叫,心情不爽了,還拉出個典型來,人家寡婦也是要麵子的,她卻偏偏不給,一點情分都沒有。
當著所有人的麵,拔了褲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蛋,拿著大棒槌打,多騷人。
葉渡巡視了一圈,見沒啥事,就要拉著王嘉伊回去。
葉秀寧白了葉渡一眼,但很識趣地沒說話。
等回到家,葉秀娥正在收拾房間,秀珠在燒水,秀蘿嘿呀嘿呀地搬著浴桶,葉大娘偷偷的拿著幾個棗子和桂圓往床底下塞,雖然還沒正式拜堂,葉大娘有點著急了。
騷的王嘉伊臉頰紅得跟煮熟的蟹子一樣,連房門都不敢進了。
葉渡笑著擺手道,“娘,今天我送嘉伊回她家,還沒過門呢,我又回來了,住在一起不合適。”
葉大娘想說有啥不合適的,但看到王嘉伊羞紅的臉,又想到那些風言風語的婦人們,便說道,“成吧,反正以後日子多的是。”
王嘉伊揉著衣角,羞澀地說道,“葉大哥,我不用非得回去的。”
聲音小得跟蚊蠅似的,葉渡卻笑著說道,“回去吧,等你過了門,天天住在這裡。”
“好!”王嘉伊跟著葉渡的腳步。
葉渡大步流星,王嘉伊則像是離家的小貓咪,一步三回頭,一直看向燒火的葉秀娥,以及正在看著自己和葉渡的葉大娘。
至於三妹和四妹,那是指望不上了,這兩個小家夥是大哥的跟屁蟲,大哥說啥就是啥。
她很想說,她不想回家,她自己一個人害怕。
但自己一個沒過門的媳婦,說這話,顯得很丟人呢。
兩個人在門前,狠狠地親吻了一陣子,王嘉伊有些緊張了,因為她感受到了葉渡的“憤怒。”
她知道,他已經箭在弦上。
是不是一會兒到了自己家裡,他會天雷地火自己一頓呢。
不一會兒,葉渡停了下來,大口地喘息著。
媽的,果然軍中那句話說得靠譜。
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自己這才出去了多久,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
“聽說你在戰場上很辛苦的。”王嘉伊上前,幫著眼前的男人,收拾頭發。
葉渡一伸手,再次將她抱在懷裡,力氣很大很大。
王嘉伊知道,自己的男人喜歡用這樣緊緊地抱著自己。
她也很喜歡。
她也知道,他在戰場上肯定受了很多的委屈。
但是他是頭領,一定不能表現出來,他也不敢跟母親和妹妹說一嘴,戰場上任何的不順遂。
他隻能跟自己說的。
自己就是他的避風港呢。
“郎君!”王嘉伊被這家夥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臉頰上的濃鬱的一坨紅暈也越發的明顯。
他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剛才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演戲,他對自己的思念如火,他恨不得吞了自己。
許久,許久。
“如果外麵太累了,咱們就好好地在家裡歇著,你耕田,我編草帽,平平安安也是福氣呢。”
剛才那雙不安的大手一陣撫摸,此時的王嘉伊張著紅唇,呼吸也越發的急促起來。
“我委屈一些沒什麼,隻是想到,我不在的日子,竟然有人想放火燒了你,我心裡就難受。”
“大郎不要難受,我有秀寧呢,她很厲害的。”王嘉伊說著,聲音越發的呢喃,眼神迷離著看著眼前高大威武的葉渡,他在外麵是那麼的霸道,在自己麵前,卻時而霸道,時而溫柔,“我還有你呢。”
短暫的彆離,是讓人感受愛意的良藥。
也就是古人常說的,小彆勝新婚是也。
葉渡撫摸著王嘉伊的秀發,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裙角。
“郎君!”